”
谢淮看着他,没有说话。
“玄明与谢公说这些,并非为了卖惨,只是想回以真心。”云澄笑了笑,说道,“我并非生来就在高位,幼时也是尝过委屈是什么滋味的,父母在世时不得纾解,他们去世后便更只得孤苦,谢公对令千金的疼惜我敬重,也羡慕,但我也有信心,对她的疼惜绝不输于谢家父兄。”
说完,云澄起身,抬手端端对着谢淮施了一礼:“还请谢公放心将女儿交予我。”
好歹是手握重权的当朝丞相,谢淮冷不丁受了对方这么一个大礼,一时间还真是没太能反应地过来,刚下意识开口说了个“我……”就听一阵噼里啪啦珠帘乱响之声从旁边传来,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就风似地旋到了面前。
“阿父你不许再刁难他了!呜呜呜呜……我,我就嫁给他,我这辈子只嫁给他一个人,呜呜呜呜……”谢晚芳一开口眼泪就往下掉,转眼间已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谢淮被这不争气的女儿闹得顿时失了再拿架子的契机,不禁气笑道:“你怎么这般沉不住气!”
“我都说了他对我是真心,呜呜呜,你偏不肯放心,”谢晚芳抽噎着道,“他那些话连我都没有告诉过,今天却让你给逼了出来,你怎么还好意思继续刁难他啊,你太狠心了!”
谢淮无语地指着自己:“我……狠心?”
又不是我让他说的!谢淮现在深深怀疑云澄刚才就是在故意卖惨。
云澄已走了上来帮谢晚芳擦眼泪,温声安慰道:“你阿父也是为了你好,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别哭。”
谢晚芳吸了吸鼻子,对着谢淮道:“你自己还为了阿母守身如玉呢,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再说了,上回我差点死在战场上还是三郎救的我,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能长命百岁?万一我明天出门又被马车撞了呢?”
“不许胡说!”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道。
谢晚芳一顿,看了看自己的老父亲,又看了看自己的未来夫君,讪讪道:“你们还挺有默契的嘛……”
谢淮与云澄对视一眼,无奈扶额:“都是做大将军的人了,还和以前在家里时一个样,你也不怕云相笑话你。”
“他且惯着我呢,”谢晚芳哼了一声,“您才是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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