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想同他一起看海,那里必然风景很好。”
谢承熙听不懂她说的什么海啊溪的,正想再开口问,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渐近。
兄妹两人当即对视了一眼,谢承熙即起身迅速又藏回了帷幔后,谢晚芳也飞快地将他用过的那只茶杯收了起来。
果然是彩雀来推门。
“大人,”彩雀抬头发现她坐在桌边,微讶而笑,“原来您醒了啊,宜安县主过来了。”
彩雀说完就侧身让开了路,下一刻,宜安县主就出现在了门边。
谢晚芳不料她会直接过来找自己,见对方像是有话想说,也不好拒绝,只能赶紧起身唤了宜安县主到自己左手边——也就是背对着帷幔方向的位置来坐,而谢晚芳则换到了对面。
两人遣走了侍女后,宜安县主也没急着说话,谢晚芳看她似是在酝酿,便没有催促,而是倒了杯热茶过去放在她面前:“莫急,慢慢说就是。”
宜安县主闻言,抬起眸望向她,如瞬间下定了决心,开口唤道:“芳儿。”
谢晚芳和藏身于帷幔后的谢承熙俱是一怔。
“你莫要急着否认,”宜安县主定定看着她,“我知道是你。但我也晓得你不认是有自己不认的理由,换作我是你,也是不会承认的——不然你好不容易才逃出安国公府,岂非兜了一圈又回去了么。”
从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宜安县主就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方寄雪就是谢晚芳,人确实可以有相似,但没道理连性情都这般相像的。再说顾子初作为丈夫,肯定是最了解有没有认错人的,他既然一头栽了进去,可见是真的了。
她当时也几乎差点失态,但转念又想明白了谢晚芳现在的处境,所以当着俞娘子的面便什么也没说。
谢晚芳默然须臾,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问道:“宝珠可是有话要对我说?下午时我便见你有些欲言又止,是与你这次来雍州的原因有关?”
宜安县主微微点了点头:“我家里想给我说亲,但我不愿意,所以就出来了。”
谢晚芳有些诧异:“这么严重?对方是谁?”
她想着既然宜安都到了离家出走这个地步了,可见是很不满意对方,她是知道所嫁非人的煎熬的,实在不行就求相公搭把手?
结果宜安摇了摇头,说道:“还未有确定,我只是……还不想嫁人。”
“为何?”谢晚芳这就有些不大明白了,“好歹可以相看下嘛,万一有品貌俱佳的青年才俊喜欢你,你若一味拒绝,不就错过真命天子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