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啊啊痛死了。」我一边哀嚎着,一边瘸着腿从家门里跳出来。
在我觉得终于想出一点道理来之后,我便去冲个澡,准备挣扎下去买点东西吃,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吃东西了,真是饿死我。
临走前,我拿出昨天一整晚根本没屁用的手銬,将那傢伙没受伤的那隻手,銬在了我的床柱上,这傢伙要是趁着小爷我出门的时候跑掉,那就麻烦了,不过依我看,以他现在的状况,一时半刻还醒不来。
我走到楼下早餐店去买蛋饼豆浆,又晃到一个街区外去找馆子外带猪肝,那小哥一副失血过多的样子,得带点东西给他补补。七早八早来点猪肝,店小二用诡异的眼神看我,好像我是疯子,不过经歷了昨天那莫名其妙被怪物追杀的经歷之后,我要是说出来,被人送到精神病院都不为过。
这时候手机响了,我接起来一看,有些惊讶,这是王盟专门拿来联络二叔的号码,不是他平时的手机,发生什么事了?
「吴少,长话短说,你的鞋袜在命案现场附近被发现,李沉舟拿了搜索票,正朝你家去。」王盟急急的说道,声音压的很低。
「什么?」我一愣,我昨天被抢的地方死人了?
「我可以帮你作证说我昨一晚都在你家跟你在一起?要不要向吴二爷说?小哥那事…?」王盟连珠砲似的说话,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通通不用,你什么都别说。」不能随便把王盟拖下水搅和,我这么想着,不等他回话就掛了电话,付了钱拎起猪肝,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脑子里飞快的想着对策,心里很是紧张,那小哥还给我銬在床上,乌金古刀和枪都被我随便扔在家里,如果李沉舟比我先到,那就完蛋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用奇异的走路方式挣扎着回到宿舍门口时,只看见宿舍外停着警车,门口还站了我两个同事,看着我来便叫住我,什么也不说先搜我身。
我只好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太镇定反而看起来可疑。他们搜完我的身之后,便领我上楼,只说李组长要见我。我想着完蛋了,他人应该已经在我房里,什么东西都给他看到了,操,看来只能见招拆招了。
我站在家门口,看着李组长从屋里走出来,皱着眉头看向我:「小吴,你昨天半夜人在哪里?」
「昨天半夜?」我睁大眼睛看向他,做出意外的表情:「家里啊。」
「什么时候到家的?」李组长拿出笔记本作笔记,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到家之前人在哪里?」
「不记得了耶,」我抓抓头,我是真的不记得:「那之前我在外头散步,先是在公园,后来走累了就坐下来休息。」
「你在哪里休息?」李组长一挑眉,抓住重点追问。
「好像是外头那葬海路上的公车站吧,怎么?」如果这个推说不知道的话就太可疑了,我照实说,心里却觉得有点奇怪,屋子里三四个公安在搜查,应该老早就看到床上躺的那小哥和武器了,怎么李沉舟还抓着我问一堆不重要的细节?还是他觉得嫌疑犯家里有个半昏不醒的人和沾了血的刀枪是常态?
「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鞋袜留在那路口吗?」李组长专心的做笔录,问道。
「我的鞋袜?」我试着不动声色的朝卧房瞟了眼,可惜被个公安挡住了,我什么都看不见:「因为鞋子穿起来不舒服,磨脚,所以就顺手扔在那了。不好意思,李队,随手扔垃圾是个不好的习惯,我会改进的。」
「你的脚伤怎么一回事?」李组长不理我,伸手一指,问道。
「哈哈哈,」我一笑,忽攸你还不容易,敢情你是在试验我的耐性,看我什么时候给你抓着破绽,好个李沉舟,你爷爷我今天就陪你装傻装到底,我手一摊,说道:「回家的时候在想事情,天黑了也没看清楚,光着脚就踩到一摊碎玻璃你说晦气不?」
李组长瞇起眼看着我,带着点怀疑的神色,我刚才说的事情虽然听起来就像胡扯,没有人能够证明我说的是真的,但同时也没有人能够证明我说的是假话。现在李沉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质问我有关小哥和武器的事情,跟我摊牌,不要在这跟我扯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我没有杀人,但我却没有说实话,一方面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玄,简直就像三叔潘子下地才会发生的事情,正常人不会也不能理解,我也不打算花那时间去解释。另一方面,像我这样身份复杂的人,要在警局豁下去,也只有说谎一途,我总不能扯出二叔三叔潘子王盟,然后给他们添麻烦吧。
我就是这样充满可笑矛盾的人,一边拼命的想要逃脱束缚在自身的宿命,一边将自己的手脚捆的紧紧的。
「小吴,」李组长终于收回他那疑问的眼神,叹口气说道:「我相信你的人格,只是现在案子太乱,你又没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这实在棘手,你还得停职几天,我有消息再通知你。」
咦?结束了?对于我的询问就这样随随便便的结束了?
李组长回过头去问那一班公安,说有没有搜到?他们摇摇头回答没有。
没有?他妈一个大活人銬在床上你们是全瞎了是不?我惊的简直说不出话,想要绕过那群人直接到卧室里去看,但是又觉得这样做显的太过心急,我只好装傻,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又有两具无头尸体被发现了,你的鞋袜刚好出现在其中一个案发现场附近,你说巧不巧?」李组长锐利的视线打量着我。
「怎么会这样?」我露出惊疑的神色,心里想着是不是跟那咯咯叫有关:「尸体分别在哪里?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