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暖气充盈,面条还冒着呼呼热气,点缀上一把葱花,米白与青绿交相辉映,卖相很好。
指尖伤口仍在隐隐作痛,祁子臻握筷的动作很轻,一点一点慢吞吞地把阳春面全都吃完。
一碗阳春面下肚,祁子臻吃得还算满足,起身拿回放在椅子上的衣服。
衣服还浸着暖融融的余温,想来是烤干后就直接拿过来了。
祁子臻摩挲着披风一角的花纹纹路,最后从自己的那沓衣服中翻找出一个小挂坠。
小挂坠是个瓷制小兔,只有三指大小,精致玲珑,是两年前祁子善赠予他的生辰礼。
祁子臻不喜平白受恩,虽知这小兔抵不了太子与国师今日帮助,但也算他划清关系的一种表示。
他将小兔放于桌上,到屏风后换回自己的衣裳,再将换下来的衣服叠齐摆放好后,才悠悠走出房门。
房门外没有那三人的身影,想必是去了旁处。
祁子臻对他们想谈论什么无甚兴趣,一步一步慢悠悠走出房门,走出庭院。
大雪后的早晨阳光正好,轻飘飘落在身上,感受不到太多温度,只照得地面雪白晃眼。
院子里鲜少有下人经过,祁子臻也不打算找人问路,借着对通常院落结构的大致熟悉,以及被清扫过积雪的小路,自己一路摸索着走出了这座府邸。
*
另一头,等宋尧旭回去时,房间早已空无一人,只余下桌面的空碗和椅子上叠得整齐的衣裳。
他无奈叹声,走近桌子时忽地发现在空碗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小玩意。
是瓷质的小兔子?
宋尧旭伸手将小兔子拿起来,入手是温润的冰凉。
片刻后,他轻笑一声,黑眸中蕴出纯粹的温和。
还挺可爱的。
第6章
另一个房间内,祁子善和宁清卫面对面坐在一张八仙桌旁。
宁清卫轻抿一口茶水,片刻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问:“你说此前你兄长遭遇事故,是何事故?”
祁子善拽着衣角,模样紧张,听闻宁清卫的问话后更是脸色一变,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宁清卫也不催促,握着茶杯细细把玩,只是面具下的那对黑眸中仿佛藏着丝丝冷意。
祁子善咬唇纠结好半晌,衣角都被他攥得皱巴巴,才终于一咬牙,豁出去似的回答:“是……是元日前夜的一次、一次中毒……”
……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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