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久了,人间王朝那些被编进戏本子里的帝王传说,山间精怪,美人风流,便都是曾经活生生发生在身边的事情。
“好吧,我娘其实是碧霄山壁画上的神女。”
李幼安压低声音。
“我爹是个出身世家的富贵子。家中世代簪缨,钟鸣鼎食。他喝酒可不像你这么小气。都是喝一碗倒一碗的。他离家走江湖的时候,背着的剑······”
郦流白打断了她。
“你爹背着的剑都是金子做的。是不是?”
李幼安的脸彻底垮下来。
话都给他说完了,还叫她怎么往下编?
“别跟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说些真话,比方说,你究竟是什么出身,又是怎么与郦疏寒结识的,后来又为何要斩断他的手臂。还有,那些传言中,究竟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毕竟是嫡亲兄弟,嘴上如何不在意,心里却是不能不惦记的。
郦流白看向李幼安,金色长剑自动出鞘,带起一阵剑气涟漪。
李幼安抿嘴一笑。
“这可得从好几十年前说起,话说那灯笼山脚下有个万枯镇,万枯镇中有个神仙庙。庙中一块奇石受天真地秀,日精月华。日复一日遂有灵通之意,内育仙胞,一日迸裂,产一石卵,似圆球样大。”
十一按耐不住,剑锋闪过华光。
她的声音便轻了许多。
“那石卵不才便是在下。”
“无父无母?受天地感召而生?”
郦流白抬眼,金色双眸中一时风云诡谲,显然是耗尽了耐心,动了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