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了估计也没用,恐怕她只会编些“吃着拳头喝着风”长大的话来惹他可怜。
低头看路的女子犹自不知。从貂裘中钻出来的乌发落了雪花,又被热气暖化,软软贴在她脸颊上。
晏春堂叹气,随手打出一道纯阳剑气,送入李幼安脉门处。
罢了。
权当买自己一个清净。难怪圣人曾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他复又大步向前。
既是女子也是小人的李幼安在他身后乐呵呵一笑,身前便又有暖雾散开,她大声道:“谢谢先生!”
晏春堂看着荒野无人处被她那声喊叫惊起的飞鸟,翘起唇角,轻轻一笑。
有事是先生,无事晏春堂!
这样的性子,早晚有一天会给她拗回正道。
一入幽州城池,长街上虽仍是雪堆迭着雪堆,檐下挂着冰棱的景致,却终究多了些人气。
李幼安将手从雪裘中伸出来,在料峭的风里试了试,发觉关节处再也不疼了,便直接脱了雪裘抱在怀中。
她一身单薄青衣,跟在晏春堂身后。在这举目便见修道人的幽州城中并不显眼。
饶是如此,在那郦家门庭前的九百九十九道台阶上行至一半时,李幼安还是犹豫着开口了。
“那个什么,先生。要不我不跟着你进郦府了。我就在这儿等着您出来,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