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明枝和孩子好好的,若是一朝要被裴渊强掳进宫,他定是头一个不同意。
慕明然越想越气,想着自己妹妹消失了五年,大抵又被这个暴戾的太子殿下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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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明然承爵的消息在一夜之间便传遍了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
世人皆知,皇帝不仁,似是被太子殿下囚禁于宫中。这似是悔过书一般的圣旨定是太子殿下所为。
一时之间,慕明然成了裴渊心腹的消息却传遍了大街小巷,就连府邸中的拜帖已然堆积成山。
明枝托着腮看着管家整理着拜帖和贺礼,笑道:“哥哥如今可是香饽饽了。”
而被邀请前来的苏妙妙吃着桌上的梨子糕,抱着安安,手持一柄小木剑嘟囔着说道:“哼,有我在,我看谁还敢给说亲。”
容貌俊俏,性子却是暴躁的慕明然却被苏妙妙这番话呛到了,他手指微颤,磕磕巴巴地说道:“哪家女子有你这般大胆?”
“你幼时可是跟在我后面,一口一个姐姐,现下却这般不懂礼貌。”
她苏妙妙完此话似是被噎住了,在喝下一盏茶水之后,在看到明枝时,不知想起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安安的爹爹可还在,怎得未曾见过?”
“爹爹说去给安安摘星星。”
安安小声的话语,却使得苏妙妙的脸上带着些许遗憾,这般摘星星,亦或是去远方的话,皆是将死之人给孩子的慰藉。
她轻叹一声后说道:“枝枝,你年岁比我还小。我可听那群姑婆似是要给你牵红线。”
明枝诧异地指了指自己:“我吗?”
“对啊,你哥哥可是朝中权贵,就算你已然嫁人且带有一女,现在想与你成亲的世家公子可是有许多。”
明枝看着苏妙妙讲得绘声绘色,她笑着说道:“他们怎会看上我。”
苏妙妙托着腮,叹道:“是他们背后的世家看上了你。自从太子殿下入主东宫之后,阴晴不定,甚至无孔不入,现下发现了你们这两个香饽饽可要是要舔好久。说句难听的,娶了你那可是相当于有了免罪金牌。”
裴渊虽然性情暴戾冷冽,明枝却是觉得妙妙说得分外夸张了些。
但是当她被母亲的表姐,现在是五品侍郎夫人的表姨拎去相亲时,才发现是她多虑了,她如坐针毡看着面前的公子。
嘴角扯出一丝尴尬的笑容问道:“姨母,不是要去赏花吗?怎么来酒楼了。”
原本被父母挟持而来的王公子,在看到明枝容颜时候的却是短暂地愣神了。
本以为是丑女无盐,谁料竟是沉鱼落雁比沾染上水珠的芙蓉还要美上三分。
原本颓丧的王公子已然忘记了自己曾经对别的小姐在花前月下,说过的海誓山盟。
扯了扯自己带着些许褶皱的衣衫,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沉声说道:“慕姑娘的容颜可是比山茶还要美上五分,就连前朝莲妃见到您,都会羞怯三分。”
明枝听着他这般夸张的话,这般装模作样甚至都没有裴渊十分之一真。
他说出的话好像一碗猪油一般,糊住了她的心,不仅油腻还带着几分恶心。
而她身旁的表姨母脸上却是笑出了褶子,推搡着明枝,以一副长辈的口吻说道:“枝枝,你看王公子可是京城难得俊俏的世家公子,你都丧夫了,就别挑了,姨母看他乃良婿。”
明枝已然知晓了姨母的真实面孔,刚来便抱着她哭得泣不成声,妄她还以为真是亲缘难断。
大抵还是看中了英国公府的权势和地位,想要以长辈的手段拿捏她与哥哥。
想到此处,明枝的心便冷了半截,她甩出姨母手中的衣袖,冷脸沉声说道:“我敬您所以才来,希望您以后切莫这般了,英国公府的嫡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来提亲的。”
表姨母听到此话后,原本欣喜的脸颊瞬间瓦解,手帕擦拭着丝毫没有泪水的眼角呜咽道:“我这良苦用心都付诸东流,当初你母亲还拉着我的手,让我照拂你们兄妹,现在却是翅膀硬了,姨母也管不了了。”
这番字字泣血之话却是使得明枝心中的怒火猛然窜起,装模作样真以为自己是长辈了,只不过都是趋炎附势之徒。
她甚至都不想再说话了,推门便要往外走。
倏然间,已然先有一人替她推开了房门,甚至还出声喊道:“枝枝,我们王家明日便会上门提亲。”
明枝却是楞了,她看着酒楼中人皆在望着她站立的方向,她心中的怒火已然烧至了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