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 他把桌上那盒拆开使用过的退烧药塞进及川彻手心,而佐栀子的水壶则被岩泉一收进了书包里。
及川彻坐在单人床边,弓着腰揉了揉自己的脸, 脑子还因为生病而有点混沌。他倒是还记得自己做了个出格又绮丽的梦,但类似的梦以前也经常做,更何况他现在可是在生病——
有理有据。
拍了拍脸颊, 及川彻强打起精神站起来。他中午睡得时间有点长,猛的一下站起来时, 脑子还发晕, 扶着墙壁缓了缓,抬头便看见岩泉一书包侧袋装着一个眼熟的明黄色可达鸭保温杯。
及川彻乐了, 笑出声:“小岩你怎么和阿佐一样啊?我们可是高中生了耶,居然还用这么幼稚的保温杯。”
岩泉一:“这就是阿佐的水杯,应该是她怕你中途醒过来想要喝水,所以特意留下来的。”
“你这家伙也是, 少和她吵架啊!这次她可是过来照顾你的,你还和她吵架, 她走的时候脖子都被你气红了。人都发烧了就不能安分一点……”
及川彻嘴角轻快的笑意凝固。他艰难的抬起头,看向岩泉一转过来的三分之一张侧脸,张了张嘴,喉结滑动,却没能说出话来。
倒是岩泉一,察觉到了及川彻的欲言又止,直接了断的反问出声:“你要说什么?”
及川彻咽了咽口水:“你是说,中午阿佐过来照顾我了?你不是说她们中午最后一节课会被古屋老师留堂,所以午间训练阿佐没办法过来吗?”
岩泉一:“原本是这样的。但古屋老师今天突然准时下课了,我想阿佐那边应该有退烧药,你又死撑着不肯离开体育馆,我只好让她带点退烧药过来给你了……喂!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
及川彻扶着自己额头,踉跄着后退了两三步,直到自己后背撞到储物柜发出沉闷的一声声响。他嘴唇颤抖了两下,愣是没能挤出半句话来,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我完了。
明年的坟头放什么花好呢?
*
“当A与C平行时,∠a与∠b就是……”
讲台上,数学老师正在讲解一道证明题。佐栀子趴在桌子上,下巴压着试卷的一角,眼睫低垂,眼瞳中倒映出错综复杂的数学题目。
同桌单手撑着脸颊,道:“感觉最近越来越热了啊。”
佐栀子:“因为夏天快到了吧。”
同桌偏过头,看向窗户外面。太阳光已经逐渐有了暖意,被卷起来的白色窗帘朝向外边的一面被晒得发烫,就连坐在窗户边的佐栀子,脸颊和耳朵也被晒得红红的。
她道:“你脸晒得好红,要不然把窗帘拉上吧?”
佐栀子原本在抄笔记的手停顿了一下。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触手可及的皮肤都发着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