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长街在夜里是整个朝安城最热闹亮堂的地方。
明珰拉住了郑慈微一往无前的脚步,不安地问:“你究竟要去哪里?”
郑慈微嫌她磨磨唧唧,反扣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明珰就被她轻轻松松拉走,“到了你就知道了,那可是个好地方。”
直到花楼的牌坊赫然出现,明珰才终于明白了郑慈微的意图,前些时日才被那个老男人恶心透了,如今她一点都不想看到任何与他有关的事物。
明珰抽手,定在了原地。
郑慈微回头疑惑地看着她,问:“你怎么了?”
“我……”即便郑慈微是闺中密友,明珰也不好意思跟她讲花礼一事,只能别扭地跟她说:“我觉得,咱们离开学府太久了,他们会担心的。”
郑慈微听了之后,眼睛瞪得像见了鬼似的,她围着明珰打量一圈,这里戳戳那里戳戳,诧异中夹杂着好奇:“你是哪里的妖魔鬼怪?我们小明珰呢?”
明珰撇开她,翻了个白眼,“你才是妖魔鬼怪!”
郑慈微收回手摸了摸下巴,挑眉道:“你不是老嚷着要来逛窑子吗?怎么?近乡情怯了?”
明珰被她逗笑,捏着拳头捶了她一拳,“教谕们教授你的知识都被狗吃了吗!近乡情怯哪有你这么用的?有辱斯文!”
“都来逛窑子了还斯文个屁。”郑慈微二话不说,拖着她就往楼里走。
“诶诶……”明珰指了指她的衣裳,“咱们穿着太学的青衫逛花楼,不好吧?”
郑慈微终于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们身上的青衫,突然笑起来,“这还不简单?”言罢,她褪下青衫,露出里面藕粉的肚兜,一双纤细洁白的手臂在明珰眼前一晃而过,看得她人都傻了。
郑慈微褪了外衣,把青衫随随便便在胸上打了个结,自制了一件奇怪的襦裙……周围的人投来探究的目光,明珰羞愧地捂住自己的脸,扯着她赶紧往里面走。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郑慈微甩了个眼刀给那些没眼力见的人,然后变脸似的笑嘻嘻跟着明珰往花楼里走去。
花楼内里一如表面的奢华,男男女女所过之处皆留下靡靡情香,所有人都沉醉在情欲与酒里,哪管得上谁多穿少穿了什么衣裳。
明珰和郑慈微刚刚走进去就被几个男人团团围住,俱是浓妆艳抹的打扮,郑慈微惯是喜欢这种招摇过市的排面,话都没说上几句就把人往怀里搂,整个人歪歪倒倒的就像醉了一样。
明珰凑过去在她鬓边嗅了嗅,调侃道:“我闻着也没醉啊。”
郑慈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松开怀里貌美可人的伎倌推到一边,问她:“明珰,方才听了这么久的墙角,你都没点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
“湿湿的感觉,”她说着,看向明珰的腹下,“像水流一样。”
见明珰一脸懵懂,郑慈微无奈,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哎呀,我都忘了咱们明珰还是个未经花礼的小姑娘呢,哪里懂得情欲的滋味。”
她说得阴阳怪气,本来想激一激明珰,谁知明珰并没多大反应,反而有点委屈的样子。
郑慈微不疑有他,搂住小姑娘一双窄瘦的肩膀,凑到她耳边低声蛊惑道:“要不,今日就把你的花礼给行了,免得束缚着放不开手脚。”
明珰瞪了她一眼,吐了几个字差点没把郑慈微给逗笑:“于礼不合!”
郑慈微冷哼一声:“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