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真冷漠地对上他的视线,“呵呵……赵里平,这也本该是我应做的。”是你挡在了我和我女儿之间,为她行花礼收通侍竟还要过问你一个小小的侧侍!传出去真是要人笑掉大牙。
他压抑怒气,玩味地笑了笑,“怎么,信不过我?”
“侍身不敢。”
“大娘子和二娘子的花礼皆是我为她们安排的,瞧瞧,大娘子都生养了两个孩子了,二娘子也临盆在即,我还会害珰儿不成?”
“侍身自愧不如……”
“那便安排下去,今晚便行花礼。”
看明珰神游天外的样子,赵里平有些担心,抚慰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你若不愿,大可说出来,那花礼不行便是了。”
“不,”明珰态度格外坚定,“爹爹,我要行。”
犹记从前年纪尚小,听年长的姐姐们谈论花礼、房事什么的,看她们的表情,似乎男女交欢是一件十分欢愉的事,当时她就格外期待初潮的到来好行花礼,那样她就是大人了,可以去花舟游船调笑儿郎们,还可以去各种筵席找寻合意的郎君结亲!
最最重要的是,行过花礼后,若意外怀孕,还可停休一年休养生息,若生得女儿,还可得到朝廷和家族的赏赐,二姐不就是如此吗?
如此看来,花礼当真是个好东西。
赵里平看她灿烂的笑脸,倒是有些笑不出来,这小妮子怕是遗传了她母亲好色的本性罢……
“如此甚好,那就今夜罢。”
“那人是谁?我可以先看一看吗?”若是太丑就不要了。
“你还不放心你爹爹吗?”他也没有看到那个人,也不能给明珰说人还在主君那里,若她知道通侍是主君给她选的,怕是怎么也不干罢?到时候闹得鸡飞蛋打,又会惹得妻主烦心。而主君再如何厌恶自己,明珰毕竟是他的女儿,自是不会让她吃苦头。
明珰点点头,拿起筷子挑了一颗花菜,一边嚼一边隐隐期待着夜晚的到来。
而沉寒那一边,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将破旧的院落收拾了一番,最后在门口张望一番,笑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倒也是一处不错的景致。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警觉地扭头去看,上次引路的那个侍从来了,他将视线越过沉寒往里看了看,点点头,“收拾得还不错。”
沉寒冷淡地笑了笑,客套道:“可要进来坐一坐?”
“不必了,”侍从收回视线看着沉寒,“主君吩咐我过来告诉你,今晚便去侍候叁小姐。”
沉寒脸上无甚表情,服侍女人的事他干得多了去了,虽然行花礼他从未做过,但一样是伺候女人,他也没什么好紧张的。
“好。”
“你此刻便随我去飞羽阁,”侍从上下打量他几眼,看着干干净净,谁知道内里如何脏呢,他鄙夷道,“叁小姐金贵,你当先沐浴洗净才能贴身伺候。”
“是。”他自然是知道他们对他的蔑视和轻贱,但他已经习惯了。
“随我走罢。”侍从说完扭头就走。
“等等——”沉寒开口止住了他的步伐,侍从疑惑地看他,他微笑着说:“我方才打扫完,衣衫上尽是尘土,如此面见主君实在不妥。”他诚恳地看着侍从,“可否待我去换一件干净的衣衫?”
侍从不耐地示意他赶紧的。
沉寒进屋快速换了一身陈旧却干净的素衫,隐在窗边悄悄观察着等在门口的侍从,看他并未注意里面的动静,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轻巧的暗红瓷瓶,从里面取出一颗赭红的药丸,藏到了衣衫的暗袋内,然后又将瓷瓶放了回去。
他再将自己检查一番,确认无误后,镇静自若地走出房门跟着侍从往飞羽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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