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溯坐在沈奕的身边,黑沉沉的眸子再看不出半分喜色,“顺利,所有匪孽全都清剿干净了。”
秦邈也顺着说起来,“只是剿匪,若还不顺利,秦子寻的大名便要倒过来写了。”
秦溯没说话,包厢内一时陷入尴尬。
各自沉默半晌,包厢中的时间都好似变得煎熬缓慢起来,直到秦邈手中的杯子略重地磕在桌子上。
“我先告辞了。”
秦邈说完,拍了一下手,立马有影卫现身,抬起特制可变成榻的轮椅离开。
包厢中只余下秦溯和沈奕二人,沈奕看着秦溯,微垂着眼,黑鸦般的睫毛下压,遮住了沈奕眼中的情绪,但从脸色来说,现在沈奕心情亦是不佳。
秦溯现在心绪复杂,她才刚看过永乐帝写给秦邈立太子的圣旨,还没等自己想明白此事,出去一趟的功夫,秦邈竟然同前世一样,坐上了轮椅。
身有残疾者,注定与皇位绝缘。
秦溯还没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身旁的沈奕便站起身来。
“恭喜殿下凯旋,今日殿下路途劳顿,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吧,我便不多叨扰了,告辞。”
沈奕说完,抬脚往外走去。
秦溯心中一惊,连忙起身拉住沈奕,私下里沈奕向来是称呼她子寻,只有生气的时候才称呼殿下,令秦溯从沈奕口中听见殿下二字便头皮发麻。
“安平,这是怎么了?”
沈奕随看上去柔弱,但是性子也是和秦溯如出一辙的倔,抽出自己被秦溯拉着的手,“殿下请放手。”
“不放,”秦溯此时只觉得自己是个无赖,但是她总觉得现在沈奕情绪不对,自己若是真放手了,可能问题更大,遂秦溯伸手将人揽住,“月余未见,难不成安平就不念我?”
这次轮到沈奕不说话了。
“可是刚才冷落了安平?是我之错,是我之错,只是二皇兄此事于我而言,事出突然,实在是一时忽略了安平,定然不会有下次了,安平且信我?”
秦溯回想了一下刚才,确实是自己只顾着问秦邈的情况,未能顾上沈奕,沈奕一心念着自己,如此一来,心中定然是不舒服。
沈奕总算是看了秦溯一眼,“我何时说过是因此事?”
“……还有何事?”
秦溯小心翼翼地看着沈奕的脸色,她现在脑子中一团乱,实在是不知道还有哪回事了。
“殿下一路劳顿,还是早些歇息。”
沈奕不欲同秦溯多说,只说完,便要推开秦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