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眉间沉凝,仪态端庄的颜相都不见了。
她拥着顾阙,没说话,眉眼染着几分风流……
她没问什么汗蒸房,更阻不在意这些玩意,眼中只有顾阙。
顾阙就可以让她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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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出来,已到亥时,两人湿漉漉地,脸色红扑扑,尤其是顾阙,眉眼风情都跟着变了。
吃过晚饭,颜珞没有懒在床榻上,而是领了吱吱出门去了,说是子时前就归。
临走前,顾阙点了香,告诉颜珞:“晚回来一刻,十藤条。”
颜珞:“……”越来越凶了。
若是一夜不归,会不会被打死?
颜珞没想,今夜是打算一夜不归的,至于子时前就归不过是随口胡扯的。
胡扯完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告诉她,自己回书房偷偷离开,多安静。
有了‘藤条令’,她自然就该要加快动作的。她要见的是城门下的各处守将,他们都是秦怀鹤的下属。秦淮鹤一死,他们就成了没奶的孩子,嗷嗷待哺。
颜珞便是要安抚他们,他们上面还有新的上司。颜珞要他们做的就是干死上司,自己领军。
当然不能这个时候干,而是在关键的时候,至于什么时候,等通知。
干死上司罪加一等,但颜珞给予承诺,会保他们无事,还会升官,这样的诱惑就太大了。
颜相在朝,可谓是一手遮天,她的承诺重若千金,不需多想就答应了。
此行很顺利,颜珞回家去了。
车前一盏灯照亮前方的路,马车哒哒地在街上行驶,已近子时,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了。颜珞掐着时间,算得很准,回去不会耽误时间。
人算不如天算,路上遇到凌昭。
凌昭腿伤未愈,急忙回大理寺上班了,然而,他一回去就听到赋税一事,气得半日没有喘过来气。
他惯来勤勉,哪怕在未曾修好的大理寺内也能忙到子时。
马车相遇,凌昭瘸着腿下来给颜珞行礼。灯火下,青年器宇轩昂,腰也很细,腿看着无甚力气,颜珞一眼扫过,开始嘲讽道:“凌大人的腿短了些,脑子可有长进?”
乱世哪里是刚硬文臣的天下,凌昭是一条道走到黑了,见到赋税的‘始作俑者’也无好心情,只道:“下官的腿坏了,丞相的心呢?”
明明是俊朗的青年,出口却是满是火.药味的话。
若是旁人,早就挥拳头打人了。颜珞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的心,早就坏了,凌大人可有药治?”
凌昭站得笔直,丝毫看不出腿脚不好,他朝着颜相揖礼,肃然道:“下官也想救一救自己的心,然下官力薄,无法帮助百姓,唯有痛惜。”
他太正经了,是难得的清贵,颜珞感受到了那份傲骨,心里被抛弃良久的‘骨瓷’又涌了上来,那么好看的相貌、刚硬的骨气,若是做成骨瓷,肯定是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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