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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王爷情深啊

雪已经积得深了,一脚下去,没到脚踝处,幸而靴子厚实,倒也不觉得冷。

只是自穿进书里来,三番两次求死不能,正如此刻踏雪前行,乍看洁白坦途一片,只有走过才知道,这一脚下去会陷多深,脚下是硌脚的石粒还是陷人的泥泞。

布戈知道他皇帝主子现在心情糟糕透顶,转头鸟悄的瞥了一眼王爷,王爷的目光,全在皇上身上,像是端详他脸色,又像是时刻准备着扶他,生怕陛下脚下滑了。

路很短,王爷的帐子没有中军帐宽敞,当然也不寒酸。

白昼脱掉披风,到碳炉前烤火,只言没有,他脑子里一直在想皇后的所为。

皇后,是前太尉文大人的女儿,如今文大人已经仙逝,皇后娘家,还有个大她近二十岁的哥哥,在朝里做右都御史大夫,名叫文亦斌。

书里对这位文大人着墨不多,只说他文采出众,才思敏捷,为人却低调,像是因为妹妹身为皇后,不想给他在朝里多惹是非,反观皇后恃宠而骄的造作,这二人倒是天壤。

阿景,白昼的思绪被远宁王一声轻唤拉回了神,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片刻就回。

王爷这回说话没算,好一会儿才回来,手里端着一只托盘。

帐子里已经只剩下皇上一人,估计是布戈召了皇上的眼,被打发出去了。

这些事,你吩咐别人去做就是了。白昼道。

王爷把托盘放在桌上,端起一只玉碗,先用热水温了,然后才端起砂锅,把药汤倒进碗里:经我的手,才能放心,你这身子,再经不起折腾了,说着,王爷把碗递到白昼面前,趁热喝,免得坏了药性。

只是喝不喝又有什么分别呢,即便缓解了今儿吐血的毛病,身体的其他病,也是治不好的。

但白昼看远宁王顶着简岚鸢的脸看他,就连盯着他喝药时的表情都像极了,还是接过碗来,无奈笑笑当真心魔深重,聊以慰藉。

仰头把药一饮而尽,苦得砸了咂嘴。

伸手把空碗递给远宁王,见王爷看着他出神,疑惑道:怎么了?

王爷接过玉碗,他每次看见皇上喝药的小动作和白昼是相似的,就会想他。

你想要尧国的天下,朕可以给你。白昼说,他看着远宁王的眼睛,就像是看着简岚鸢。

远宁王愣了,这是皇上第二次说这样的话,并且这一次,他在皇上的眼睛里看到了真诚。

阿景最近怎么了,从前你即便心里不痛快,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虽然只相处几日,远宁王确实觉得,皇上突然变了。他从前偏执、并且掌控欲强,不顺心时就像个发脾气的小孩子,无所不用其极的要他在乎的人证明心里有他

可如今像是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