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是靴子。
从头至尾神色认真,好似在做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玉离笙在焚香弹琴,可他却只是在帮徒儿穿鞋袜而已。
“言言,师尊抱你过去。”
玉离笙故技重施,又打横将许慕言抱了起来,径直走至桌案前。
而后落座,让许慕言舒舒服服地坐在他的怀里。
“言言,你若说不出口,那便写出来吧。”
玉离笙拿过毛笔,放入了许慕言的手中。
又替他抚平宣纸。
许慕言缓缓呼了口气,心道,自己嘴不能说,那还写不出来么?
玉奉天该不会当他是一个肚子里没半点墨水的文盲罢?
可是,让许慕言感到很绝望的是。
他明明想着的是“燕燕”二字,可一写到宣纸上,却变成了“休书”!
连写都写不出来。
玉奉天让他口不能说,手不能写!
让他残废至此,让他无法同玉离笙相认!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就不准他同玉离笙相认?
许慕言不信这个邪,非得往宣纸上写。
可越写越不对。
所想非所写。
明明他只是想同玉离笙相认。
可写出来的却是一封完整的休书。
玉离笙看见这封休书之后,先是满脸不敢置信地摇头,随即突然开始发疯,一把抢过面前的休书,瞬间撕成了碎片。
按着许慕言的肩膀,厉声道:“我不准!!!你已经同我成亲了!已经成亲了!我不认这封休书,我不认!”
许慕言也有些懵,他本意没想写休书来着。
可写出来的东西,却又白纸黑字,就是休书。
所用笔墨,那叫一个绝情狠辣,无比决绝,好似勘破红尘一般。
写的是什么“从今往后,我与你玉离笙恩断义绝”,还有什么“我宁愿此生都没遇见过你”,甚至还有几句不堪入目的话。
譬如“你如此肮脏不堪,怎么配我”,“玉离笙,你真是太脏,太令人恶心了”,“水性杨花,人尽可夫,不知廉耻”,“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可把许慕言吓坏了。
他从来没有觉得玉离笙脏,从来没觉得!
这话一写出来,就以玉离笙的脾气,不得当场把他给活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