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沉故笑意轻松:“不用担心,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医院里每天都会有患者投诉我,多一个也不算大事。”
上次柏沉故说这句话,还是他住院后被没收瓜子的时候,那时时寻就不怎么相信这回事,眼下旧事重提,他依旧充满疑虑。
柏沉故却没给他发问的时间,安置他回屋后就匆忙赶去查房。
柏沉故提前预定的晚饭及时填补了他离开的这段空白,只可惜饭吃完了,人却还没回来。
吃完饭,阿婆又安静地摆弄起手上的苹果。
时寻悄悄拿出阿婆随身携带的老年机,试图在里面寻找她女儿的电话号码。
但阿婆的通讯录里除了他帮忙存的号码,其他全部没有备注,通话记录也是空空如也,毫无线索可言。
不过这手机从他和阿婆认识的时候就一直在她身边,或许恢复手机数据能带来点有用的信息。
时寻安抚好阿婆后,打电话向柏沉故借用他的笔记本电脑。
但他没见到柏沉故,办公室的门都是钟医生帮忙开的。
钟予章留下钥匙便匆匆离去。
键入柏沉故告知的密码,电脑旋即开启。
壁纸是系统内置图片,桌面上毫无冗余,除了装机必备,就只有几个学术软件。
时寻无暇思考其他,取出随身携带的优盘插入电脑,成功连接手机后开始复原数据。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一条几年前被删除的通话记录,联系人是“女几”,想来就是手写录错的“女儿”。
只是几年过去,阿婆的女儿也不知道有没有更换联系方式。
时寻记录下电话号码,尝试拨出,号码不是空号,却迟迟无人接听。
为避免对方觉得自己在诈骗,时寻编辑了一条附带阿婆照片的彩信,重新尝试。
直到第四次去电,电话终于接通。
时寻激动地捏紧手机,恳切的言辞还没出口,便被手机那头冷漠的声音打断:“不管你是谁,你想管闲事你就管,但关于她的事,我半个字也不想听,别再烦我了。”
通话终止的嘟嘟声无情响起,滞涩地回荡在空旷的办公室里。
手机自动跳回原界面,时寻的手悬在半空,尴尬地无处安放。
办公室的门“吱”声开启,柏沉故从门口走进来。
时寻敛起情绪,无事发生地拔下插在柏沉故电脑上的外接设备。他掩饰性地问柏沉故:“忙完了?吃饭了吗?”
柏沉故应声点头,缓步走到他身边:“找到可用的信息了吗?”
病情的治疗绊住了柏沉故的大半精力,时寻不想他分心思考其他,便否认道:“暂时还没,一会儿我再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