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柏沉故催促时寻洗澡睡觉。
他说自己明天要早起,便没同意时寻一起睡的提议。
洗完澡,压在体内的疲乏找上门,时寻提前睡下。
等柏沉故洗完,时寻已然进入沉睡。柏沉故穿好衣服,独自驾车前往沈教授家的小区。
一小时前,他和沈教授通讯,希望今晚能拿回花篮和杯子。沈靳之同意后,便将东西送到了门卫寄存。
顶着习习夜风,柏沉故取到了时寻心心念念的东西。
他马不停蹄地赶往家中,时寻还在睡着,没发现他的离开。
银白色的灯光下,花束依旧灿烂盛放,在静谧的深夜里散发着幽静的清香。
柏沉故擦拭好取来的杯子,与架子上原本的对调,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凝望着眼前的新杯子。
盈盈的浅蓝映在他的虹膜上,漾起一片淡淡的忧郁。
碎了也好,碎了就是重置。
他们会从这里重新开始,抒写一份与过往完全不同的结局。
一定是这样。
柏沉故微微侧身,在夜风细微的对流里朝着时寻的门口轻语着。
“阿寻,欢迎回家。”
欢迎,回家。
第60章 “下次记得叫先生。”
会诊结束,柏沉故从会议室里走出来。
他打开手机,指尖划过一条条信息,始终没有发现时寻的消息。
他看了眼手表上显示的时间,轻声叹息。
从会议室里出来的医生叫住他:“柏医生,院长叫你去一趟。”
柏沉故放下手,询问道:“老师有说是什么事吗?”
那人摇摇头:“那倒没有。”
“谢谢。”柏沉故礼貌颔首。
他拿起挂在胸口处的眼镜,架在鼻梁上。
柏沉故从走廊里刚洒过消毒水的区间穿行而过,走到院长办公室门口,敲动了老师的门。
随着一声准许的“请进”,他进入办公室。
“老师。”
办公室里开着窗,一开门,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冲淡了浓重的消毒水气息。
院长给柏沉故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开门见山道:“下午蒋主任要开台用手术机器人做手术的事你知道吧?”
柏沉故:“知道。”
“是这样。”沈院解释着,“津大那边和我打了个招呼,说是要送个学生过来旁观,你去看看那场手术,顺便给他讲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