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沉故喉结轻动:“时寻不可能答应的。”
柏母苦笑一声:“事不由人啊,其他的我不清楚,但时家那个疯婆娘我倒是打过几次交道,她一定会拿着领养时寻出院的事胁迫他。小寻这孩子善良知恩,为了养育的恩情妥协也是极有可能的。”
柏沉故双手紧攥,指节间传出细小的吱咯声:“他们都给他找了什么人备选?”
柏母连啧几声:“什么人都有,我听说有身体残疾的,有花心薄情的,甚至还有年纪和他爸差不多的糟老头,倒也是有两三个适龄又健全的青年,但那长相配小寻,就真是一言难尽了。”
“青年?”柏沉故侧身看向手持照片的母亲,“备选里没有姑娘吗?”
“没有吧,据我所知是没有。反正那个疯婆子打定主意把时寻送出去当筹码,如果不是你,肯定还会有别人。”
柏沉故整个身体向下一松,像是某种抵在身体里的坚持须臾间塌下一角。
他讷滞地走到母亲身边,取回时寻的照片,呆呆道:“我答应了,我和他结婚。”
·
房间里,柏时两人面面相觑。
柏沉故拿出手机联系母亲和弟弟,但并无人回应。
之前是安装了屏蔽仪没信号,现在是有了信号没人理,柏沉故恼火地收起手机,坐在了桌旁。
窥见柏沉故认命似的表情,时寻悄然靠近。
“嘶——”
柏沉故倒吸一口气,偏头与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的时寻对视。
时寻手里拿着下午买的药膏,刚扫过他唇边的指尖还微微翘着。
嘴角处沾着的药膏很快泛起凉意,丝丝缕缕地沁入皮肤,带来温和的舒适感。
柏沉故皱眉看向他手里的药膏:“这药——”
他的话刚起了个头,时寻就又抬起指尖向他的嘴角点了点:“哎呀,药不好也不耽误,你们医生就是穷讲究,我们这些不懂医的,这点小毛病都是在药店随便开点药,不出几天也能好。”
柏沉故嘴唇翕动,却没出声。
时寻边拧紧药膏边抱怨道:“又哑巴了,和我睡一间房你就这么为难?”
柏沉故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不是,我只是怕你为难。”
“嗯?”时寻睁圆双眼,“不为难啊,我一点都不为难,你哪儿看出来我为难了?”
他快速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床铺:“和你睡一张床也不为难,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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