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了半晌,柏向元才讷讷地问母亲:“不过,这和嫂子什么关系啊?”
柏母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对我们离开那天拦小沉的那个男孩子还有印象吗?”
柏向元眨动眼睛,模模糊糊地回忆起一点。
说来也奇怪,搬去翎城的那天,他们原计划是上午出发的,可柏沉故却硬是在房间里空坐到了傍晚,无论周围怎样嘈杂,他始终毫无反应。
谁也不知道柏沉故那天到底在隔着玻璃窗看什么,直到落日迟暮时母亲又催了他一遍,他才终于拉着行李箱走出家门。
窗前,洋桔梗身上披被的阳光彻底散尽,浅淡的紫色吞没于阴郁之中。
柏向元嫌哥哥走得慢,干脆先上了车。
等了半天人还没来,他疑惑地从后车窗瞧去,却看见有人抵住了柏沉故的行李箱,试图挽留。
他们的距离不近,他又是在车里,自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那天后,柏沉故的性格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母亲尝试了很多办法,但都无济于事。
仔细想想,一切似乎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柏向元有点反应过来了,他小幅度地抬起手,指向门外:“嫂子不会就是当年那个想留下我哥的人吧?你撮合他们结婚也是因为这个?”
柏母“嗯”了一声:“不过,我本以为他俩只是因为你奶奶的事不得不分开,可现在看来,好像是那时还发生了别的事,才让你哥到现在都在钻牛角尖,还跑来怪我多管闲事。”
“会不会是搞错了?”柏向元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或许他们以前就是普通朋友呢?”
柏母摇摇头,坚定道:“不会,你哥要是不喜欢小寻,是决计不可能答应这门婚事的。”
数月前,柏母无意间得知了时寻要成婚的消息,立刻就飞了一趟津松。
她知楠漨道柏沉故没有时间,便开门见山地问他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不出意料的,柏沉故当场回绝。
柏母也不急躁,只是静静地把时寻的照片推到了他面前:“这个也不行?”
柏沉故只看一眼,眸光便定住了。
他足足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一分钟,才抽离视线道:“我不会结婚。”
说着,柏沉故就准备离开房间。
柏母却遗憾地叹了口气:“哎,我还真蛮喜欢小寻这孩子呢,想着你要是也喜欢他,还能伸手救一救,真可惜了,可怜这孩子以后就要受苦了。”
柏沉故驻足:“什么叫救?他为什么会受苦?”
柏母缓缓收回摆在桌子上的照片:“时家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公司近半年来连续决策失误,资产负债率节节攀升,有心之人趁机煽风点火,股东们的质疑声四起。
“他们想利用婚事找一棵好乘凉的大树,又舍不得他们的亲生儿子,就想逼迫时寻这个领养的孩子牺牲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