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银还没有听过这种睡前故事,抱着云程胳膊睡得呼呼的。
起初还问后来呢,后来呢。
问着问着声音就弱了,睡得很熟。
云程叫叶存山把孩子抱回房。
叶存山照办后,回来给云程捏捏胳膊捏捏肩膀。单边手臂被人枕久了,发酸发麻。
云程说信件还没有寄出去,他再往陆瑛表哥的信里加一段,问问他掷骰子的窍门。
叶存山说不用,他抽空教存银。
云程就惊了,“你还真会这个啊?”
他知道的,陆瑛是在赌坊练出来的。
那叶存山呢?
叶存山没跟他瞒,“我也是赌坊练出来的,不过那都是两三年前的事了。”
那时他缺银子,家里不给供他读书,纸笔都贵,墨也是消耗品,他还要给先生交束脩。
还没分出去前,他一天天的种地干活,落到自己手里的银子也不多。
家里对哥儿态度就那样,不至于缺吃少穿,却也不会待哥儿多好,都冷着心,他只能多照看存银一点,别家孩子有的,他家弟弟也要有,这么一来,往前几年手里也没攒下银子。
所以他听说赌坊以后,就进去看过几回。
最后选择了一个投入比较小,回报可大可小,相对稳妥的“比大小”押注。
当然,他一向求稳,押注前,他是跟赌坊护卫买了几只骰子,自己带身上练,听个响。
闲了就摇一摇,能有把握了,他也不在蔚县本地赌,而是跟船去外地时,再去赌坊。
这样赢了,别人也不好寻仇。
主要是,去赌坊这事,并不光彩。
所以他当护卫才比别人攒钱多,很快能自己搭着进货,南北跑着,也算是个小商人。
在云程又要心疼泛滥时,叶存山叫他别多想,“我搞钱搞得很开心。”
云程还不稀得心疼他呢!
“那你抽空教存银吧,以前也不教,我看他输好久了。”
叶存山以前也没把游戏当回事,“玩玩而已,干嘛那么较真。”
啊,多标准的渣男语录啊。
叶小山还有这天赋。
云程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叶存山给他揉揉捏捏时也不对劲,问云程要不要抱抱,“我抱你回房睡觉吧?”
云程不要他抱。
肚子挺着,怎么抱都不舒服,就不互相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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