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被云程问起时,他不说话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他好强,而是因为没法说。
夫夫俩的小家庭没有抗风险能力,去年年末遇见云程后好转,前段时日元墨拿了润笔费,他们才有了点家底。
那些银子,省一省,元墨也是够去考的,但他不去,要再攒攒。
原先柳小田想找云程借一点银子周转,被元墨一番劝解后,他也不提了。
考上了,他们也付不起去外地的安家费。
没考上,他们还这笔银子也艰难。
就是意难平。
回来时,元墨已经做好晚饭,柳小田能直接吃。
不等元墨安慰,他就说:“过阵子就好了,等院试结束,我就好了。”
元墨还是说了,“我觉得杜先生说得对,能识字做文章,不一定适合考科举,我以前在书院读书,还被先生提点敲打,时刻警醒要有忠君忧民之心,这一两年,我只想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真去考,文章写出来也不会被考官看中。”
他之前表露了几次不想再考的意思,柳小田总觉得是因为家庭拖累,他就说得很委婉,再过三年还能考。
今年因为家里条件好了些,他没去考,柳小田心态很崩,夜里都要偷偷哭。
元墨跟他直说不会再考了,“不是你的原因,你别多想,不想考。”
云程说他咸鱼那本写得流畅,这何尝又不是自己的私人情感寄托?
他就是一条扶不起的咸鱼,不想科举。身上被人寄予厚望,这才去书院。
读书学习不会让他支棱,看到能拿奖励,他才愿意动一动。
这就是他跟柳小田现在的生活现实。
科举又没钱,他不乐意动。
柳小田正在钻牛角尖,元墨说什么,他都当是安慰。
说难听点,当他在放屁。
不科举,前头县试府试不也考了?早年不也读了那么多年书?
元墨叹气。
希望院试早点结束,不然他家夫郎得憋出毛病。
另一头,庆阳跟云程也洗漱完准备睡觉。
两人都有些尴尬。
云程是很少跟别人一起睡,之前去叶延家里,都是自己单独住一屋。
长大成年后,要说睡,那就只跟叶存山睡过。
叶庆阳也是。
他长得偏男性化,一直以来都是独住一间屋子。
存银还小,能挤挤。
云程就不一样了。
还好两人都已成亲,互相默契不提,躺下后把话题扯远,也能缓缓尴尬。
云程跟他说房子的事,“可不能找太小的,不然像我跟存山这样的,也尴尬,来客人多加张床都加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