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门的士兵波澜不惊地看了他们一眼,道:“我们主将是上京人,家中世代为官,哪来的穷乡僻壤的亲戚!”
说完那士兵又补了一句:“再者就算是,如今全城戒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进不去!”
骆二胡:“……”
他正想上前理论,但是被朔望拽住了手臂。青年对着骆二胡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拉着准备暴跳如雷的骆二胡走了。
“你不进去了吗?”骆二胡吹胡子瞪眼,“都到元城的地界了,还是说你准备直接回到上京那边?”
“进,”朔望压低自己的斗笠,“今夜子时,我们翻墙进去。”
骆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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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在临时搭建的灵堂那,江与安和江浸月两相对视一眼,而后将目光放到了这棺材上面。四周的将领皆双目通红,更有甚者已经在嚎啕大哭了。江与安维持着一张冷面脸,没什么表情。
江浸月则是一言难尽地看着这棺木。
这棺,据说是想要葬在元城城南靠着小山丘的那一片空地,他们自然也不敢耽搁,今夜就会将这棺木下葬。
只是,江浸月将目光放到随着棺木过来的突厥使臣——这使臣一身黑袍,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包裹得亲娘都不认识,在进城门后朝他手里放了张纸条。
纸条里面是写得娟秀的中原话,落款是静宁公主,要他们在后下葬开棺,棺中是给他们的礼物。
江浸月将那张纸条握在手心,又和江与安对视一眼——这是又在算计什么?
先前突厥派人拿着岑闲的手迹和令牌过来,那手迹先是说岑闲没死,又说要随军送嫁的锦衣卫秘密前往突厥那边。
那时江与安与江浸月确定了那手迹确实为岑闲所书,虽然万般怀疑,还是将锦衣卫放行,夜缒而出,前往突厥那边。
可是如今,为何岑闲没有跟着过来。
这般想着,江浸月有些着急地回头看了那一身黑的使臣一眼,见那使臣朝他们微微点头,朝外面走去了。
江浸月正要去追,江与安一把抓住他窄瘦的腕骨,冷若冰霜的面庞上浮现出不赞同的意思:“稍安勿躁,免得落了圈套。”
江浸月沉默一会儿,点头同意了。
黑衣黑袍的使臣出来拿下自己脸上的面具,明艳大气的眉目赫然是静宁公主的女儿昭兰,她打了个哈欠,伸手让马背上的雄鹰下来,慢条斯理地解下了鹰腿上的小竹筒。
她将里面的信纸抽出来,里面是岑闲的笔迹:“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