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脖颈处已经被利器划伤,有血液顺着脖颈线条往下淌,在领口处洇开,就这么惊恐地朝他求救似的看过来。
闻鸿江微抬起手,示意身边人不要轻举妄动。
下一刻,便听谢嘉川寒声道:你让人都退出去,放我离开。
你
我对付不了你们这么多人,大不了鱼死网破,拉闻熠给我陪葬也值了。
爷爷的人肯定都在大门口埋伏着,不会想到你会拉着我往这边跑,闻熠说,爷爷平时不许我们来这边,说是风水不好。
谢嘉川没作声,半点不敢分心。
这一切简直
太顺利了。
闻熠出奇地配合他,甚至连微表情都表现地那么好。
就像是
原本就期待他这么做了。
故意拖时间。
故意惹怒他。
故意让自己被他挟持来这里。
这座岛没有通电,越偏偏有个空荡荡的阁楼,二人越往里走,没了外头的灯光映照,四周便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又黑又冷。
之前带着闻熠逃出主楼时,屋外的雨虽然下小了些,可在这初春的季节还是凉飕飕的,淋着刺骨的冷。
谢嘉川怀疑道:你该不会是准备趁着这里漆黑一片,把我灭口吧?
我怎么舍得。闻熠的嗓音在刚才就哭得有些哑了,此时周围静下来,那点沙哑声线便更是明显,可平静的语调却与之前面对闻鸿江时截然不同。
闻熠将湿哒哒的领口往下扯了扯,似乎还是觉得不舒服,但也只能作罢,软软接了一句:哥哥既然肯留我一命,我怎么能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若是以前,谢嘉川怕是还不好说出口。
这会儿已经见识过闻熠那副模样,谢嘉川没好气道:别叫我哥哥。
闻熠脚步不停,语气听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怎么,一个称呼而已,就江骁可以叫吗?
谢嘉川:你说话别这样阴阳怪气的,我不习惯。
闻熠一笑,也不多说,走了几步后倏地一顿,摸黑去拉谢嘉川的手:地下室到了,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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