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你头还晕吗?
有点累。邱声说着,偏过头望向他。
他们一起时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沉默寡言,闻又夏搜肠刮肚地找话题,为了缓解太尴尬的安静。
如愿从闻又夏眼内发现了担忧,掐着喉咙那只无形的手仿佛松开了一半,上次没有闻又夏,他的噩梦里是永远看不见尽头的孤独的长街,雪下得很大,他要被冻死了,手上却是热的。顾杞把他叫醒时,邱声发现已经被包扎完毕了,敷完药,又凉又麻。
现在右手掌心完全恢复,不仔细辨认甚至很难找到痕迹,仅仅过去了四年,邱声就已经在装聋作哑,假设从来没有发生过一些事。
顾杞说闻又夏的喉头艰难地动了动,你以前也有类似的情况。
邱声情不自禁地皱眉:他怎么什么都说?
后面的多管闲事四个字没出口,被闻又夏打断了。他懊恼地弓着上身,手捂住脸,邱声看不见他是不是在难过,但他听见闻又夏的声音是少见的沉闷,极力压抑着痛苦: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想到了你能不走吗。
你为什么要走。
不只那个疯狂乐迷,邱声也无数次想问。
他睡不着的时候,吃不下饭的时候,肚子痛得满身冷汗的时候。但他明白答案是唯一的,因为他和闻又夏的矛盾那时已经无法调和,再坚持在一起,无非更让两个人受伤,分开一段时间是冷静的方式。
可能冷静过头了吧,差点变成彼此憎恨。
会不会觉得害怕?邱声轻轻问,刚才看到的。我可能一辈子都这样,像个随时随地都会发脾气的疯子。
你是生病了。闻又夏的声音从他指缝中传来,委婉地否认。
生病,对啊。
几年前满心忐忑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在这时不讲道理地侵占了邱声的意识。他掰开闻又夏的手,强迫他看自己。他也不知为什么会酸楚,生病是他们长久以来都心知肚明的事,邱声以前承认,后来不想承认,现在终于又承认了。
对,我生病了,他感觉闻又夏的手冰冷,苦笑了一下,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根本没办法和一个人保持太久的亲密关系。
而且改不了,起码短时间内。邱声说,低着头,我不想承认,但是你害怕,或者说觉得我们先不要谈很正确,也很理智。我只是我接受不了,你一提什么现在不要说那些我就气得想杀人你当我是脑子有病吧。
邱,你也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