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陆言蹊关上落地窗,脱鞋坐在他身边,我刚处理点工作的事。
他不确定顾旻有没有听见和秦屹的对话,莫名有了种被抓包的紧张。哪知顾旻好像还迷糊着,往他肩上一靠,声音软得一塌糊涂:做梦到一半,从很高的悬崖摔下去,失重感太明显就突然醒过来这么晚还有工作啊?
陆言蹊把谎话编下去,真假掺半地说:和你们秦总聊到最近的一点事,我听他好像压力也很大,娱乐圈这么乱的吗。
顾旻点头,脑袋都要低到陆言蹊胸口,仗着睡到一半的茫然状态往他身上黏:都想出人头地,用的手段偶尔也不那么光明正大我听阿夙说了,之前有个师弟,去他巡演伴舞的时候往他水杯里放泻药来着。
陆言蹊搂住他玩手指:这么厉害,那苏夙后来喝了吗?
喝了,撑着把演唱会办完,在医院躺了三天。顾旻说,所以我还挺庆幸之前巡演一切顺利,平时也没什么人玩阴的。
陆言蹊说不出话,只好揉了揉他的头发:别想那么多,你运气很好的还睡吗?
我以后,顾旻前言不搭后语,不理会他的问句,很突兀地说,能不叫你陆总啊陆先生之类的吗,叫多了心情不好。
大约他真的还没清醒,又或许最近接二连三的不顺和对陆言蹊掏心掏肺使得顾旻能够稍微在夜半醒来时抱着他脆弱一下。他说话声宛如梦呓,又埋在陆言蹊胸口,睡衣软软地擦过他的皮肤,陆言蹊一低头就能看见他露出的手腕和锁骨,没有半分欲念,只让人心疼。
陆言蹊耐烦地一下一下顺过顾旻的头发,在他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吻:行啊,你想叫什么,秦总叫我小陆,陈遇生和爸妈叫我言蹊。
顾旻闷声笑:不行,都太肉麻了我叫你老陆算了。
大他九岁的老陆只好接受了这个谜之尴尬却又可爱的称呼,但他强调说:可我还年轻着呢,你在家叫就行,在外头给我点面子。
顾旻缩进被窝里:我知道。
他把自己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像夏夜的星子那么亮:老陆晚安。
有那么一个瞬间,陆言蹊突然觉得就这样也挺好。他把顾旻的被子往下拉,让他口鼻都露出来,关掉空调和加湿器,任由窗帘拉开,月色便洒进房间,覆盖上一层昏暗又静谧的光,陆言蹊在这点光里搂紧了顾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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