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夏咬了口糯米饺,另一只手划开手机屏幕,微信里一堆生日祝福跳出来,大都是简单地说生日快乐,是他不多联系的亲戚。
祝福语里只有叶川发得多些,问他什么时候回B市,末尾八卦:能不能带男朋友?
他看得直笑,抿着嘴,腮帮子里塞着东西鼓囊囊的像只乐不可支的仓鼠,游弋坐在旁边,赤脚踩在慕夏的脚背上,低头喝豆浆。
夏日,清晨,喜欢的少年,美食,还有舒适的二人空间。
满地阳光里,游弋喝完了那碗豆浆,唇边还留着一抹白沫,仰起头对他说:我的夏,生日快乐啊。
就完了?慕夏不满意地蹙眉,好歹多说几句吧。
游弋闻言立刻开始冥思苦想,半晌挤出一句:嗯祝你天天开心,然后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滚吧。他笑着说,差点拿油条打人。
风带来了早开的栀子花香,游弋家阳台上的茉莉亦吐出花苞。慕夏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仍旧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来临时有些戳心。不是感动,也并非慨叹,只突然地酸楚与愉快一起搅了个天翻地覆,冲得鼻尖发酸。
还是太脆弱了,一不小心就情绪失控。
慕夏掩饰过自己的表情,游弋的脚踩着他,有节奏地一拍一拍,跟上了他哼着的歌。
刚好周末,下午要去画室,打耳洞的时间选在了饭后。
他们随便收拾了一下,地方是林檎推荐的。少女瞒着自家太平洋警察似的双胞胎哥哥打了耳洞,等林战发现为时已晚,只好吹胡子瞪眼地妥协。
到了约好的地方,慕夏先看到了林檎,她一个人背着包,跟屁虫谢泽原不在。
慕夏一直不怎么在意让林檎知道他和游弋的事,每段感情里都需要一个扮演祝福角色的亲友,何况林檎向来是游弋倾诉的对象,知道游弋的喜欢甚至比慕夏还早。她天性活泼但不多嘴,是个不错的朋友。
一个人?慕夏说,顺手递过去一颗奶糖。
林檎不以为意地点点头:阿原有事找我哥去了,给他们一点独处的空间嘛。走吧,这边再过去两条街就到了。
她前半句话说得有点奇怪,放在平时慕夏肯定能够察觉,但眼下他揣着即将做坏事的紧张,愣是没发现。隐晦地牵住游弋手腕,慕夏和他吊在了林檎后面。
女孩子塞着耳机脚步轻快,奶糖吃完时,她停在一间小小的铺面前,转过头朝他们笑:到啦,你们小声点哦,这家老板脾气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