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人挥挥手,只觉得他今天格外好说话:回头我有好本子介绍给你,咱俩怎么说也要合作一次吧?
沈诀当他喝多了,敷衍地应了几声,悄无声息地推门离开。
酒吧外面不似里间的包厢,虽然老板同圈内人熟识,这边名声大噪后,慕名前来猎艳的也是什么人都有。沈诀贴着人群边缘离开,他像一尾小鱼入海,不声不响地,没有任何的打草惊蛇,走得顺利无比。
只是当他出门,正要找自己的车和助理,余光却瞥见了一个人从酒吧里出来。
街灯晦暗,鱼龙混杂,那个人影十分眼熟。沈诀情不自禁地走过去了些,不管小黄上来拉了他一把,挥开她的手,又往前挪了两步。
那人背影狼狈,好像是喝多了,走出酒吧后没两步,像是站不稳似的踉跄地扶住墙,接着神志不清地蹲了下去。连面前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也不知道,兀自捂着胸口,仿佛非常难受。
沈诀在他面前蹲下来,埋头看了看,惊讶地喊他:谢安闲?
似乎是听到自己的名字所以须臾的清醒,谢安闲短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旋即脑袋又不堪重负地垂下去,整个人靠着墙都摇摇欲坠。
沈诀的手从他腋下穿过,整个包在怀里扶起来,谢安闲顺势靠在了他肩头,这动作于沈诀并不陌生,饶是他从前照顾人惯了,这回竟然奇迹般地漏了一拍心跳。
车是跑车,坐不了三个人。沈诀头疼地按压睛明穴,站在路边吹风,最终大手一挥,铤而走险地对小黄说:这样,我进去叫韶齐喊个人送你,这边没事了。
小黄颤巍巍地问:沈老师,您是准备酒驾吗?
沈诀:闭嘴。
是该说他运气好,让唐韶齐找人送小黄回家后,沈诀一路开车,没有遇到一个盘查的警察。大约因为太晚了,他不知道该把谢安闲送去哪,情急之下把人带上了车,却才事后想起,他怎么会跑到上海来?
他们之间似乎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心灵感应,每次想念之后,总会莫名其妙地遇见。
上一回还是洛城街头,尴尬得不明所以,沈诀分了一刻目光给副驾驶上被安全带绑住、头还不停地朝车窗上撞的谢安闲,已经睡着了。
十字路口遭遇红灯,沈诀伸过一只手,从这人后颈搂过去,抓住他半边肩膀,朝自己这边一带。谢安闲便浑噩地顺势靠在了沈诀肩膀上,虽然还是不老实地蹭了蹭,身体整个歪过来,想必也比刚才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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