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无旁骛的上了几天学,大三时光过半,课业多以实践为主,赵荼黎如鱼得水,当堂的表演片段经常被同学po上微博,转发四位数。有次帮粉丝捡书,网友们夸他不仅敬业还是个暖男。
沈谣:呸!连吃个鸡蛋都要打架!暖个屁!
维持着这样莫名的相处模式和日益增加的肢体接触,沈谣发现赵荼黎确实让人讨厌不起来,而也忘了他本是个很讨厌与别人亲近的人。
他的示好不会反感,短暂的心旷神怡之后这人却迅速的蹬鼻子上脸。偶尔捏把脸,弹下额头,或者像此前演唱会那次一样,把沈谣头发弄得乱成一团鸡窝。沈谣每次要发作,又被他一颗糖一盘水果哄好了。
如果光是伺机牵手,偶尔一起散步看电影,沈谣会以为赵荼黎喜欢他。
可是这么大的人,哪有好感是要靠恶作剧和不轻不重的小动作来体现的,又不是小学生。
喜欢与否,夹在两个极端中间的灰色地带。
沈谣没把这些东西跟别人说,他埋在心里惴惴不安了很久,等来了沈钧的消息。
这部片初定名叫做《春日绿闪》,取的是主角之间很有渊源的一幅画名。要分别在国内和欧洲取景。
国内场景的拍摄地点选定在本地一所美术学院,恰好是当年故事里画家做过客座教授的地方。沈钧和校方好不容易谈下来,租了一间画室当固定几个棚拍的场景,其他就要上课时间去人烟稀少的校道了。
他们过去倒是很方便,公交车三站路。沈谣收拾好东西,把假条给老师留了,他提着行李要走,赵荼黎从房间里出来叫住他。
你等我一下。
这话一出,沈谣心里咯噔,他起先那个有些离谱的推测就在这样的无形中化为现实。
从第一场春雨到现在,南方城市升温很快,树枝上的新芽不过一朝一夕,绿叶便在风中瑟瑟发抖起来。
上课时间,公交又不算热门线,人少,于是沈谣和赵荼黎难得的坐了个公车。一前一后的位置,沈谣靠着玻璃窗睡觉,他迷糊中觉得有人把脑袋挪往中间,再枕过去的时候,抵住的材质比玻璃要柔软不少。
赵荼黎的手垫在沈谣的脑袋和玻璃窗之间,胳膊伸直。前面那人的发旋在一片黑色毛茸茸的头发中显得格外突出,他想,这人睡觉雷打不醒,此时又在打盹,便大胆地揉了揉沈谣的耳垂。
他心满意足,继续充当人肉靠枕。额头埋在椅背,虽然硌出一条红痕看上去很滑稽,赵荼黎的嘴角一直上扬着。
只是前面那人心不在焉地睁开眼,就着没变的姿势,飞快地摸了把自己的脸。
微凉指尖接触到,连沈谣都被略高的体温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沈谣又开始经常被动地害羞,他上次这么容易脸红还是因为沈诀,这几乎是沈谣某种心情的预兆了。
沈诀也喜欢逗他,可没赵荼黎那么露骨。他一不高兴,沈诀就收手了,可如果是赵荼黎的话,一定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