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你不是说过么。沈谣的神经病目光赵荼黎已经熟视无睹,他含着水模糊地唔了一声。
沈谣:我给学长泡个奶粉。
诶,我去吧。赵荼黎拦下他,把玻璃杯也塞进他手里,你睡觉,时候不早了。
他得意地挑了下赵荼黎的下巴:小哥,还挺上道。末了在赵荼黎一脸的大脑死机里打了个哈欠,沈谣眼睛水光潋滟的上楼和席梦思相亲相爱了。
这一晚,赵荼黎彻底失了眠。他躺倒凌晨三点,把自己当成了个煎饼,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突然他坐起来,也不管时间,立刻给沈钧打了个电话。
沈钧被他吵醒,却不生气,慢悠悠地说:想好了?我片酬可不高的。
赵荼黎:我接我接我接,谢谢导演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好好演。
他过分的热情让沈钧些许疑惑,可也没有多问,晚间挂掉电话后脑子里残留的一个问题随着入梦,第二天清醒后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终于定了这件事,赵荼黎更睡不着了。他的房间连这个可以晒衣服的小阳台,这是隔壁沈谣都没有的优待。开门出去,大学城这片空气比市中心清新。
算不得沉醉的晚上,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赵荼黎点了根烟,却没抽,他嗅着熟悉的薄荷香,坐在阳台的小马扎上,在春天将至未至的时候听了一夜的雨声。
那个人白天总是不冷不热,困的时候有点呆,一上台又换了副模样,耀眼又骄傲。
他好喜欢沈谣啊。
赵荼黎以为长久的分别会将这种喜欢沉淀成内心深处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放下了。
可时隔半个月,沈谣拖着箱子风尘仆仆地撞进他们一起住的公寓,脱掉外套后里面一件宽大的白毛衣,被自己不由分说拽去看演唱会。没有半分怨言的跟他去,淋着雨回来,两个人坐在餐桌边吃外卖的时候,沈谣还有心情和他聊刚刚的歌。
他吹着风,心里这种宁静的喜欢仿佛干涸了许久的河岸,沐浴甘霖,随着上游淌下来的潺潺流水,逐渐焕发了生机。
雨过天晴。
沈谣一直起得最早。他收拾好课本和背包,切好沙拉,顺手把面包放进多士烤箱,早餐坐好,他有条不紊地去敲楼上楼下两道门。
昨天江久喝了酒,后来迷糊地被赵荼黎灌了杯热牛奶,倒头就睡,如今头痛欲裂地艰难爬起来,发誓再也不喝酒了。而另一个则拿枕头盖着脸,仿佛脊背和床板长到一起了,拖长了声音:我不想去了我要请假
沈谣冷静地揭穿他:别闹,今天要缓考编导概论,你不去考九月就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