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都收拾妥当,宁枝提议让唐兆先去街口等她。
唐兆却问:“你不和我一起?”
宁枝合上行李箱:“我要从宁家大门走出去。”
她心里还憋着火,宁建国让她滚,她怎么能灰溜溜地跑了,当然是要光明正大、毫不怯场。
唐兆:“我是怕你看不清路,到时候找不到我了。”
宁枝语塞一阵,发现好像确实有这种可能。
她的无框眼镜摔碎了,隐形也落在学校里没带。
在家里可以凭记忆摸索,但到了外面可就真行进困难了。
“我在宁家外面等你,这样你一出门就能看到我。”唐兆说,“放心,不会让别人看到的,我站得隐蔽点。”
他抢在宁枝之前把她会担忧的地方全部解决。
被安排好的宁枝也只能点头答应:“好吧。”
唐兆从阳台翻回唐家,宁枝则推门拖着行李箱下楼。
刚刚客厅的残局已经被阿姨收拾干净,那一家三口应该是已经用完午饭,现在正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这副场景,简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演戏换场也未必有这么快吧?
宁枝脚步不停,片刻也不想在这块地界上再待下去,拉着行李就往门外走。
李秋音却出声喊住她:“枝枝,你真的要走吗?你爸刚刚说的都是气话,怎么还当真了……”
“你爸爸松口说只要你肯服软过来向我和桃桃道个歉,这事就算是揭过去了。”
虽然语气温吞,但李秋音眉眼间闪烁的得意光彩又狡诈又可恨。
宁枝握紧行李箱拉杆,挺直脊背:“想要我道歉?可笑。也不先问自己配不配。”
宁建国又是拍案而起:“宁枝,你怎么说话的!你还有没有点教养?”
宁枝无谓道:“我实话实说怎么就让父亲你这么气急败坏了?我本来就没有说错,凭什么道歉。”
“再说了,我有什么样的教养,和你这个做父亲的脱不开关系吧?”
宁建国抄起茶几上的一个果盘就砸了过来,宁枝微微侧身避过,重新迈开步子:“爸爸,你还有娇妻幼女要照顾呢,别气坏身子。”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