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临得知这个消息后沉默了许久,然后,她说:“我跟你去。”
谢蕴笑了笑:“别说傻话。君上不过是为了平息流言才命我出使的,你若也一起去了,岂非让人又捏住话柄说你我夫妻共去投敌?”他抬手轻抚她的发鬓,温声道,“等我回来。”言罢又倾身过去轻轻抱了抱她。
与此同时,宋月临耳边便响起了他的悄声叮嘱:“暗卫留一些在身边。”
宋月临一怔,听他说得郑重,便连忙低低嗯了一声。
他临行前一夜,她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屋子里很黑,她不知道自己睁着眼辗转反侧清醒了多久,虽然身旁的人呼吸平稳,但她直觉却晓得他也没有睡着。
“流芳。”她终于转过身去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须臾后,他回了一声:“嗯。”声音清亮,毫无半点倦意。
宋月临凭着习惯钻进了他怀里,熟悉的莲花檀香终于让她稍稍觉得心安了一些,但她仍伸手将他抱得紧紧的,好像怕一撒手他就会消失,声音埋在他怀中也有些闷闷地:“不管遇到什么事,你要先想想我。记得我总是和你在一起,不管多远。”
黑暗中,他们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脸,但谢蕴搂着她,也更用力地感受着她的体温。
这一夜,终是无眠。
***
谢蕴启程离开后的接连几天,宋月临只觉心里越发不踏实,曾经做过的那个渐行渐远的梦又反复做了好几次,有时夜里惊醒才发现已出了一身冷汗。
她决定去神庙里求个心安。
六七月的天,日头已经很烈了,虽然庙中绿荫遮天,但阳光仍顽强地冲破枝叶缝隙在石子路上投下了星星点点的辉芒,热气依然有些蒸氲。
而这样的天气里,宋月临却看见有个人把自己的头颈包的严严实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趁她入了神殿内阁后突然把她拉到帷幔后面去的。
但宋月临并未惊慌也没有动手,因为事实上,她就是为了要见眼前这人才会来这儿的。
“公主。”云流把遮住脸的这块围巾往下拉了拉,刚好能让对方看清自己的长相,“君上挡了所有前来探你的人。”
她沉吟着点点头:“我知道。”不然,百里青凤不会每次来请脉身旁都跟着宫里的人,云流也不可能通过其嫣带口信给自己想办法私下见面。
但宋月临很冷静地不打算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只问道:“你要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