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涔是如此评价的,眼中的神色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皱了皱眉,不多时又止不住莞尔一笑。
你不知道她有多可怕。好端端的一个姑娘,非要学什么茅山之术,学着古书上的图样描着各种鬼画符。再不然,便是整日坐在蒲团上扬起脸看天,嘴里叨叨咕咕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明日可能会下雨。
这是她说过的最多的话,十次有九次是不准的,他却傻呼呼的每次出门都会带伞。
至此,冬官也才明白,宁初二在钦天监每逢下雨都会有一把油纸伞并非她看得准确,而是她总觉得第二天会下雨,才长年累月的放着一把伞在身上。
宁初二就是个喜欢胡言乱语的神棍,爱银子,爱得瑟,爱唠叨。
可是就是这么个奇奇怪怪的小女人,几乎占据了封涔所有年少的时光。
说到这里,他自嘲的笑了笑。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之所以会喜欢她,就是因着对着这张脸太久了。你知道的,再看不顺眼的东西,看得久了也会莫名顺眼,宁初二又不是什么特别好看的姑娘。
冬官今年也二十出头了,还是个没有欢喜过女子的毛头小子。他大概是明白封涔的意思的,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你有没有说过喜欢我们家大人呢?
话本子上的许多爱情都失败在不敢开口这里,瞧封涔那别扭的样子,想来是极容易害羞的。
封大谷主闻言挑眉。
老子是那么缺心眼的人吗?当然是说过的。
只不过...
阿涔,你老老实实的闭嘴好吗?
宁初二那个死女人是这么说的吧?在他十三岁鼓起勇气对她表白以后,她总是用那种神经兮兮的样子暼着他。
那个时候的封涔尚不知道。
喂,我喜欢你啊,要不要跟我在一起。的这种话,于女子而言更像是吃饱了撑的在那儿瞎扯淡。
冬官听后点头。
那就是人家确实不喜欢你。
封涔就不说话了,大抵是在琢磨要不要揍他。
冬官又说。
话本子上男二的下场多半是悲惨的,你别再等了。
封涔就给了他一记老拳,看着他捂着腮帮子掉眼泪。
男二吗?我好像还算不上。
他更愿意承认他是她的蓝颜知己。
偶尔像哥哥一样照顾她,偶尔像弟弟一样让她照顾。他只是太习惯去守护,守护那个微笑,守护那个总是没心没肺,没有心肝的女人。
护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感情究竟是不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