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可是天子脚下,他们要是坏人,回上京那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大夫又道:“这天白天热的很,他再穿棉袄就不好了,你最好给他换身衣裳。路上或许还会发烧,要注意帮他降温,你先前用温水给他降温的法子就不错。”
随安恭敬的应了,告辞之后,牵着马在镇上寻了一间当铺。
进门之前她悄声问褚翌:“咱们这样大摇大摆的进京城没事儿吧?”
褚翌睁开眼,她清澈的眼底分明写着“你到底犯了什么事”八个大字,他现在已经不想跟她置气了,可也不想这么简单的满足她的好奇心,就淡淡道:“不一定。”
随安在心里撇了撇嘴,都这个时候还装!
当铺死当的东西是直接可以拿出来卖的,活当的,过了约定的日期也会拿出来卖,死当拿的钱多,一般人比较珍惜的东西才会活当。
随安手里捏着银子,先看了死当的衣裳,有几件没有洗过,上头的油污都满了,价钱当然也不高,可褚翌现在受着伤,这些脏衣裳上头还不知道带了什么病毒细菌的。
“我再看看活当到期的衣裳。”
那小二就笑:“客官,咱们这里活当的男装不多,倒是前儿才从后头出来一件女装,这时候穿是正好的,掌柜的还让人洗了,现在就晾在外头……,您是今儿头一个进店的,若是买了它,那就按当初活当的钱给八钱银子就行了。”
随安刚要拒绝,突然灵机一动,褚翌说“不一定”,那就是说极有可能有人在上京对他不利,上京那么大,要想找一个从外头回来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在城门口,然后来个瓮中捉鳖,到时候,她作为跟褚翌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自然也没什么好下场,没准还没到城门口,就被人给咔嚓了。
自从随安离开马车,褚翌就睁开眼,没想到她很快又回来,手里还抱着一个包袱,脸上笑得跟——保媒成功的媒婆一样。
褚翌就动了动唇角。
随安心情甚好,“你饿不饿,给你买几个包子吃好吗?”她虽然带了饼,但这会儿特别想对自己好一点。
褚翌才灌了一大碗药,胃里并不舒服,微微摇头,那大夫给的银子在当铺用了之后还剩下一百个大钱,随安便买了两只包子,把其中一只包在油纸里头,另一只咬在嘴里,然后驾着车离开镇子,继续上了官道。
过了不久,褚翌药性上来,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随安指挥着枣红马沿着官道一阵小跑,心里却在发坏水儿——该怎么说服褚翌穿上那身女装呢?
别看他现在受伤,她要是用强,恐怕还用不过他哩!
天气果然如那大夫所说越来越热,还没到中午,她身上脸上已经出了一层汗,再回头看褚翌,果然脸色又不好了,连忙拉住马车,白天比夜里的时候多了经验,她便先把枣红马解下来,拴到路旁让它吃草,她则先去摸褚翌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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