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我曾是个道士,这么久了,我竟然没看出来。云卿有些自责。
你是公主,又不能随便摸他,我嘻嘻笑着说,我这等流氓,做这种事就很合适了。
我搓搓手,站起身。
那,我们下山吧?我说。
仍旧是由谢将军扶起有疾,扛着他,踏上下山的路。下山多少是难一些,尽管有疾病愈,又振奋了众军士,但还是走不快。
我们下山时日头刚西落,待到山脚下,已是第二日卯时,天边已然微亮。
可能是如获新生,有使不完的力气,举着这么多马匹走了一天,九枝竟然一点儿都不累。看他的样子,甚至有些兴奋,好像还愿意再来一圈。
好了,放下吧,我拍拍他,省省力气,后面路还长。
九枝这才依依不舍地把马匹挨个放下。
不过这下倒是省了歇马,稍作整顿,日头刚起,大军就重新上马。有疾恢复得比我想得要快,他已经可以骑马,也能坐直身子了。
他身侧,谢将军端坐马上,远望京城方向,又看了看一旁的云卿。
殿下,前头便是京城了,他说,紧张么?
云卿没说话。
我们走的是险道,谢将军说,身后再无援军,这一去,非生即死,断没有第三条路走,守愚不敢保证什么,但请殿下放心,或死或生,守愚都陪着殿下。
哎呀你别说得那么可怕行吗
但云卿摇摇头。
她深吸一口气,露出微笑。
走吧。她说。
有疾一马当先,率军启程。
距京城,还有五日。
这条路果真选对了,似乎无人料到我们会从这里突破天险,大军长驱直入,奔西疾行。
但很快,敌人反应了过来。
有疾分出三路斥候去探周围消息,到正午时分,已有一路斥候返回。
报!一名骑军从侧后方飞速驰近,东北方有敌,骑兵一百人!
多远?有疾问。
半日距离!
关口过来的追军,谢将军笑笑,终于发现我们了么?
再探!他喝令斥候。
斥候回头。我们继续打马飞奔,傍晚,第二路斥候回来,正北方也出现了敌军,紧接着,第三路斥候来报,东南方向还有一支骑军在向我们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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