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追军谢将军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有意思。
哪里有意思了!
虽然追军人数不多,虽然听云卿的描述,按我们的行军速度,追军很难追上,但我还是一下紧张起来。
这一路上确是险象环生,但其实也都是我见惯了的事情,如今才第一次感觉到,行军打仗原来是这样的。
将军觉得,这些都是哪里的兵?云卿赶上前,问谢将军。
东北方该是关隘的守军,谢将军说,正北大概是龙骧军,东南的话,只有鹰扬卫,都不是京师亲卫,看人数,也只有各卫所的一小部分,即是说
要杀我的人,在各大营都安插了人手。云卿道。
谢将军点点头,旋即又笑了。随便他们吧,他朗声说,这点人马,还难不住我谢守愚。
我却一直在想,这些都是谁做的?
看样子,是早就筹划好了,不管我们是从东边而来,还是自南边而来,这人都设下了拦阻,能在京城周围布下局,如此手眼通天,难道楼墨心背后的指使,真是在京城里?
正想着,云卿忽然问我:有灵,你觉得楼相和我们在一起时,是如何给外人递信的?
我想了想。应该就是普通的道术,我说,用道术和外人连结,有消息随时可以互通,这个我办不到,但以楼墨心的本事,想必可以。
多远都可以?
多远都可以。
那楼相死了,对面会立刻知道么?云卿又问。
应该也是会的,我说,就算不立刻知道,一两日没有消息过去,也该想到了。
好。云卿说。
我被她问得稀里糊涂,都这时候了,这些事还重要么?
可看云卿的神色,问了她也不会说,也就懒得问了。
我们疾驰一日一夜,马匹渐渐力有不支,算算也甩开追军一些距离了,按谢将军的意思,前面有条河,过了河,我们就歇息。
离河不远,我还在低着头想事情,前军忽然放缓了脚步,不多时,竟停下了。
最前头的有疾高举拳头,示意全军止步。
怎么了?
我打马凑过去,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此时刚日出不久,朝霞斜照,照得前面不远处明晃晃刺眼,一片金黄。
一支金盔金甲的骑军背靠着河岸,正在等我们。
我记得谢将军他们说过,金盔金甲,是禁军的装束。
不用人提醒,我也看得出来,这帮人来者不善,因为他们全举着兵器。百多人沿河列阵,一言不发,像是等我们有一阵了。
有疾又做了个手势,玄衣军也散开成阵,同样没人说话,默默与来人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