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确确实实听到了阳台有歌声传进来,因为寝室没人,所以她开的是外放。
寒龄笑了下,刚想说句好听。
唇边的笑就僵了一下。
因为这个声音听起来太过耳熟,几乎是下意识她就反应过来唱歌的人是谁。
除了陈郁宽还有谁。
这世界上还有谁能比她了解他的声音。
只可惜那个曾经哄她睡觉的声音,如今却是她最害怕听到的声音。
寒龄一瞬间感觉有些心力交瘁。
为什么。
为什么走到哪儿她都避不开陈郁宽。
先是今天在医院,又是回来寝室。
为什么越想逃离,他就越这么轻而易举地渗透进自己的生活。
逃不开,躲不掉。
没听到声音,姚玉又探出头来问:怎么啦龄龄?是不好听吗?
寒龄没回答,勉强冲她笑了一下,她背上刚放下的包,说:我去图书馆了。
啊?刚回来又要走啊?
嗯,拜拜。
好吧,拜拜。
出了寝室,寒龄实在想不到可以去哪儿,她现在最想待的,就是一个安静的、没有任何关于陈郁宽的地方。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去图书馆。
上课期间的图书馆人不算很多,寒龄刷卡进馆,去了自己最熟悉的那个位置坐好。
她下楼接了杯水,又去找了本心理类的书,然后回到位置上坐好。
她翻开书,刚看了没几行,意识就开始神游。
两天了,她还是感觉自己有点恍惚,恍惚的缘由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陈郁宽。
因为太突如其然了。
他们的见面,来的太突如其然了。
她没有心理准备,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
过去的四年,她一直都没有见过陈郁宽,虽然前两年关于他的消息在网络上铺天盖地,但她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看。
所以她这几年对陈郁宽的了解只限于自己那位追星舍友。
从姚玉每天在寝室嚷嚷的话里,她知道他现在很火,发了很多新歌,有了很多粉丝,很多人喜欢他。
他好像终于实现了当年的梦想。
终于有了机会能站在更耀眼的舞台上唱歌。
可这一切。
都与寒龄无关。
她常常在想,人与人之间就是有这么多的有缘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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