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平成一脸的沉痛。在众目睽睽之下,颇是心痛地要扶起从轿里出来,跪在地上的求赐罪的贝凝嫣——我说,弟妹,你演戏也不要玩这么真吧,要是傅兄弟知道你在我面前下跪,我好惨的啊!
喟叹一声,“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只是爱惜你,才起意要纳妾,只是童某家中并无妻室,若是日后相宜,扶你为正室也未为不可,怎的这么想不开要做这事呢。”——喂喂,弟妹,你原本说的可没有说你要搞这个毁容啊,吓死我老童了。
“大人不过是因着小女子这张容貌才心生喜爱,可见红颜祸水自招祸,若是小女子没了这张脸,又得蒙大人不怪罪,从此可平安度日,也算是一桩好事了。”贝凝嫣不肯起来,抽抽咽咽如是说。
旁边围观的宾客倒是一时唏嘘。自古是红颜祸水,怀壁其罪。若不是这贝氏生过太过美貌,这童大人也不会见色起意要纳来为妾吧。啧啧,这下可就好看了,妾没纳成,倒是要生出祸端来了。——若是上面的人听得这事,有好事的御史奏上一本,说什么强娶民妇,那这童大人的前程,啧啧,可就是堪忧了。
“唉,其实你不必如此的。”童大人端是撑得起场子,情真意切,一副要为民作主的模样。“我先前也是太过鲁莽,贸然相求,不知道你却是不愿意的,竟刚烈至此!”他一副追思的模样,“我朝太祖皇帝曾说过,贞妇烈女当是值得尊敬的,倒是童某太过唐突了,你又何罪之有?”他一跺脚,“罢了罢了,你一心要守住清白之身,童某又怎能强人所难,就还你自由之身吧。”
他像是极悲痛地低下身子去扶起贝凝嫣,悄悄跟她咬耳朵,“弟妹,一会大夫来了穿帮就不好办了。”他一用力,贝凝嫣自然就顺势起身,也悄悄回了一句,“不用担心。”
果然,不一会,何清平很是机灵地跑进来,“将军将军,大夫请过来了。快将这位小娘子扶进去给她疗伤吧。”
童平成悄悄抹了把汗,赶紧让人搀扶着贝凝嫣往里屋走。转过身来,很是抱歉地对请来的宾客抱拳致歉,“各位,今天是兄弟不周,闹出来这么一回事,但请各位作个见证,我童某人,绝对不会做出德行有亏之事,既是答应了是还这小娘子一个清白的自由之身,一会也就请各位再作一次见证罢!各位还请继续入席喝酒,小弟去看看情况,待清理好伤口之后,再遣人将她送回家乡吧。”
一走进里屋,何清平就在那里面好奇地问着正在洗去易容的贝凝嫣,“舅娘,你说,那上面全都是师傅给你弄上去的啊?”他问完也没等贝凝嫣回答,就转脸过去问仇岩,“师傅师傅,你以后也教我这个好不好?”
仇岩还没说话呢。童平成就一副牙疼的样子闪进来,又赶紧关上门。满脸苦色,“弟妹,你说你怎么突然来这出呢?若是岩逍从别处得知你毁容这事,又再知道竟然是在我手下搞成这样的,她还不得气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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