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个旧情人如此信誓旦旦地允诺说要给予幸福,基本反应只有两种,一种是爱意已经过去,新的故事已经开始,所以觉得腻歪烦闷,你早干嘛去了,现在跑回来找抽不是。一种是爱意仍未来得及尽消,指天誓地的旧情人,总是能激起心中波澜,软磨硬缠个若干回合,自然就是顺水推舟半推半就的尽释前嫌从了。
贝凝嫣自家的女儿还没见着呢,况且看霍逐阳的架势,像是认定妍儿是他女儿了,只挑着话来回答,“逐阳,我真的很好,岩逍待我是极好的,待妍儿也是疼爱得很,比我这个做娘的疼得还狠呢。”她瞄了瞄霍逐阳,“什么委屈不委屈,受不受苦的,是没有的事,这些日子,是我几年前想都不敢想的。”她轻轻把手按在霍逐阳的手上,眼中满是清澈明净,“逐阳,相信我,不要担心我,好吗?”
霍逐阳满心的期待,原以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却一一碎在贝凝嫣的言语反应上。他反手握住贝凝嫣的手腕,“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妍儿明明是我的女儿,你都不肯承认!你让我信你,怎么信?这玉锁片在她身上戴着,她又生得几乎与你一模一样!说不是亲生女儿,你瞒得过别人,又怎能骗得过我!”他越说越是激动,手上的力道也随着加重,贝凝嫣拧着眉,使劲挣扎却没有丝毫松动,直痛得眼泪都下来了,霍逐阳毫无所觉,只盯着她开始显现慌乱的脸,“你让我不要担心,我又怎么能不担心?我的妻子女儿,都在别人的身边,而那人还不懂珍惜,纳妾包妓,在外面风流快活,又何曾替你着想过。你说,你让我如何不担心,嗯?”
贝凝嫣尚未来得及回答,一个小身影就从院子里面窜出来,“娘,娘!”
“妍儿。”贝凝嫣含着泪急切地看着正准备扑过来的女儿,“妍儿,不要过来!”妍儿停了一下,才看到娘亲被方才救她的那位叔叔纠缠,而且,那位叔叔的表情好吓人啊,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往事,妍儿往后退了两步,看到娘亲的眼泪,又是鼓足勇气地冲过去,扯住霍逐阳的袍子下摆,“你这个坏蛋,快放开我娘!”
霍逐阳正在气头上,和贝凝嫣话才说到一半,尚未谈出个所以然来,与他原来以为的结果南辕北辙,又被妍儿窜出来横插一脚,口口声声地骂他是坏蛋,简直是全乱套了!他腾出一只手来拉住妍儿,正要用巧劲把她甩开,贝凝嫣爱女心切,怕他伤着妍儿,情急之下俯首狠命咬在他的手上。
这一下场面完全失控了,看在旁人的眼里,就变成了他正欲对妍儿不利,做娘的救女心切扑过来和他纠缠。去拿糖来哄刚喝过药妍儿的刘若谦,在房里没看到妍儿,刚好寻了过来,就恰巧看到这一幕,心下大惊,大喝道“逐阳!你干什么!”人却是如离弦之箭合身掠了过来,从不离身的摺扇毫不客气地切往他的腕关节。习武人的直觉让他松手退避,妍儿便跌向地上,刘若谦赶紧抢在她未跌倒之前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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