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走了贝镇平父子,霍逐阳看着两人缓慢挪动的背影,冷笑一下,这下他有九成把握当年是这贝镇平下的黑手了。算计我,就要有迟早有一日付出代价的准备。等着吧,你们欠我的,会加倍讨回来。不,不止这么简单,还有你们欠凝嫣的,傅岩逍还没有讨回的那部分,我会十倍百倍地讨回来!还有,他心里一窒,想及佳人另嫁,还有你们害得我与凝嫣生生分离,离妻之恨,一分都不能少算了!
“你在杭州多年,如果驿帮要往南方发展,依你之见,应该如何?与哪一家合作对我们更有利?”
“小人浅见,说出来代主不要责怪。若我们驿帮只是要在这江南分一杯羹,与贝家商号合作自然是首选,傅岩逍经商手段极其了得,最近又要弄一个什么度假山庄的,手笔极大,不过这种主意,换了旁人,也是琢磨不来的。和他们合作,必然是稳中求利,不会有太大风险。只不过若是驿帮想要成为江南商业霸主的话,就须得从三江商号和何家商号中选,借着他们牵制住贝家,才能争出天地来。不然的话,贝家在江南根基深厚,我们驿帮在它的地盘上,难免是要受些掣肘。”
霍逐阳定了主意要收拾两府,自然傅岩逍也是不可以放过的。稍思片刻,心中已是定了主意,“估摸着过两日贝镇平就会找上门来了,就先从三江商号开始吧。”
日日到贪欢阁报道要守到织艳回来的刘若谦,今日里如了愿,见到了人。这是一出人世间最短的悲喜剧,因为他刚达成心愿兴奋的笑容还没完全扬起来,就看到了傅岩逍。整个人就显得滑稽得很,要笑不笑的,吊在中间。
傅岩逍一副主人之姿扫了他两眼,一脸嫌弃,“笑得真难看,还不如不笑。”
刘若谦怒了,你说就算你是花魁织艳的恩客,但是人家是来看花魁的,大家都是客,都是来扔钱的,凭啥你这么挤兑人家?!人家花魁都没说话呢!啊,不对,花魁同学好像在听到傅岩逍出声后,笑得灿烂了几分。
“你爱看不看,有人请你看么?”刘若谦“啪”地一下收了摺扇,硬生生摆出了惯常的洒脱样,笑得那叫一个僵硬狰狞。
傅岩逍捂了捂眼,“杵在这碍眼呗!”
刘若谦脸顿时黑了下来。织艳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别挡着眼睛了,再碍眼也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呐,不看路一会撞着些什么不好的东西就得不偿失了。”她是明里解围暗里煽风点火顺便浇点油。“刘公子见谅,这人说话总是不着调,别往心里去,啊,刘公子请随意,楼里有看中的姑娘,不妨叫一个过来作陪,织艳先失陪一下。”
刘若谦一听就急了,他在这守了这几天了,好不容易织艳才从贝府里出来,又要给他闭门羹吃?他怎么说也是堂堂驿帮少主,“药仙”弟子啊,江湖上“阎王避”名头也是响亮得很的!作势挽留,“织艳姑娘……”
傅岩逍撇撇嘴,“见过猴急的,没见过这么猴急的啊,人家姑娘家刚从外面回来,去更个衣梳洗一下是自然的事嘛。”
刘若谦听她这么一说,也是觉出失礼,自己理亏,只“哼”一声不理傅岩逍。织艳倒是笑着用手指勾了勾傅岩逍的下巴,笑意盎然地问“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