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科的状元、榜眼、探花还有如裴阙这样的佼佼者,都还闲在家中,反而二甲靠后还有三甲的人,都已经赐了差事了。
裴阙闻言忙道:陛下自有考量,母亲要慎言,这话若传了出去,对咱们府里不好。
裴珻这个丈夫说的话,梁氏不一定会听,但裴阙这儿子的话,梁氏是听的。
她从善如流地道:你说得是,是母亲失言了,往后必不会再说了。
母子俩闲聊了一阵,夜已经深了,裴阙不好再留在这里,遂起身告辞。
梁氏犹豫了半晌,还是提了一句:你六叔此番回来,带了个姑娘。那姑娘是你祖父故交的后人,你祖父极为重视,往后兴许会在家中碰上,你需知礼数,不可唐突了她。
裴阙点头应下,是,儿子省得。
待他离开后,梁氏又忧心忡忡起来
她要不要主动去找姜窈,堵了她的嘴?
姜窈不知梁氏在想着如何堵她的嘴,夜深了,阿梨等婢女也都歇下了,她却毫无睡意。
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好半晌,姜窈的精神仍好得很。
折腾到了后半夜,姜窈还没睡着,索性掀开被褥下了床榻。
她没有留丫鬟在外间值夜的习惯,阿梨几个都睡在厢房里。
姜窈取了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油灯,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
她无事可做,遂把放着陶氏遗物的箱笼拖了出来。
在这陌生的京城、陌生的国公府、寂静的深夜里,或许只有她阿娘的物什才能让她安心。
在姜家取东西时,姜窈曾打开过这箱笼随手翻了翻,里头放着的大多都是陶氏曾看过的书,还有她年少时的手稿。
姜窈翻着那些东西,竟然从里头找到了一张姜庆先的画像。
他站在树下微笑,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姜窈有些怔忡着看着那画像,心里晦涩不已。
她阿娘一定深切而热烈地爱过姜庆先吧,所以才会以侯府贵女的尊贵身份下嫁,才会偷偷画下他。
可惜,少女的爱意终究是错付了。
姜窈浅叹一声,将那画像收了起来,又随手翻起了其他。
她爱看游记,竟在这箱笼里找到了一本孤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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