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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岑安无动于衷,非但不收敛,反而爬杆上架逞狠,一味死性不改,还是那个倔样。

混账得很,犹如输了架又不甘心的死相,不肯低头承认,临到最后都还是不愿面对现实,没命了都要拉着对方一起下水。

逼仄的空间过于狭窄,怎么也躲不掉似的,做什么都被遏制掌控着。

太强烈的压迫感令双方都不自在,堪比心口绷着一根拉得很紧的弦,突然松开了会反弹,但反之又即将断裂,左右都无法退却。

南迦欲挣开,不被这人堵着,可怎么使劲都是徒劳,她一动就被纪岑安摁住,那人的左手扶她腰间,另一条胳膊则横着,拦住去路。

纪岑安力气蛮大,弄得南迦腰那截都快拧断了似的,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以前不是看不上,不肯用它,为什么还拿出来?”纪岑安再问,“不喜欢干嘛还用,为了好玩吗?”

南迦回呛:“没找到能用的,拿这个替代。”

“你桌上还有其它的签字笔,就摆在那儿。”

“没看到。”

纪岑安:“骗谁?”

南迦狡辩:“起先没看到。”

“那么大个笔筒,里面放着十几支,你都当是空气?”

“被遮住了,进来时没瞧见。”

纪岑安骂了句粗的:“放屁!”

南迦定在那里,回不了这个。不擅长吵架,讲不来这种俗气的词汇,亦被对方强词夺理的无赖阵仗镇住,连一个字儿都憋不出来。

许是气血冲到头顶了,南迦嘴皮抖了抖,怄得不轻。

“三岁小孩儿都不信,”纪岑安说,磨牙凿齿的,故作阴阳怪气,“南迦,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扯谎讲瞎话的水平真的很烂。”

拙劣的假话被无情揭穿,南迦耳根都染上了些微绯红,难堪,无所适从。

往日的相处都不是这般,起码能留两分薄面,现下大变样,别扭且陌生。

“爱信不信……”南迦说,可能也有些被激怒了,坚决死撑到底,不会顺着纪岑安的意。

纪岑安:“你没那本事,装都装不下去。”

南迦:“激我也没用。”

“我可没激你。”

“……”

仿若洞悉了她的底牌,纪岑安摊开了讲:“你就是心口不一,不愿意承认。”

南迦黑脸:“我什么没承认?”

纪岑安直直迎上,哪儿碰不得就在哪儿挖开一道口子:“用得着我说?”

南迦别开脸:“不懂你在发哪样神经。”

抬起左手,捏住她的下巴,硬生生让她转回来对着自己。纪岑安执着,立时就将南迦脸侧弄出一道浅淡的红痕,不显眼,可还是存在。

南迦有一点吃痛,但忍住了没出声。

纪岑安凶巴巴道:“你连正视自己都不敢。”

忽然的,宛若被狠狠说中了,南迦身子僵住,脸上都随之一滞,但而后飞快收起心神,再次压着不发作,刻意平静如水回道:“那是你认为,不是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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