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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岑安背靠长椅,远望夜色那边的高墙。

当年的纪家比这里还阔气,十倍不止,孙老头儿还是较为“朴素”的了,算得上赚了大钱但“不铺张”的这一类。

晚风轻拂,吹在脸上。

一阵接一阵,带着晚夏独有的燥热。

半合着眼,歇了歇……不待纪岑安清净久一点,长椅上空着的那一边有人坐下,讨嫌地不请自来。

邵予白还真是听不懂人话,哪儿惹人厌就往哪儿凑,一点自觉性都没有。忽视纪岑安的排斥,这位一来就挨近了,唯恐纪岑安发觉不了自己的存在,也往后仰靠着椅子,舒一口气,说:“上面太无趣了,一群老东西叨叨个没完,听得人耳朵起茧子。”

纪岑安身子不动,掀起眼皮,宁肯平视前方也没匀一个眼神到旁边。

邵予白伸直腿,一只手反撑在身侧,向纪岑安打小报告,转述楼上的谈论的内容:“他们说你了,正在预谋怎么划分阵营,想办法榨干你的价值。”

懒得回应,纪岑安岿然如山。

“你还是挺有用,起码孙铭天很中意,想必短期内会保住你。”邵予白又说,偏偏头,看着她的侧脸,“那个谁……南总,她没发表什么意见,黄延年开口要益方,用你开条件,她也答应了。”

悉数透露,把那群人的遮羞布都扯下来,一一展示给纪岑安看。

讲到南迦还加重强调,离间的意味明显,不加掩饰,就差把“搞事”俩字写到脸上。

然而纪岑安不上当,任其啰里吧嗦,一句都不当真,听到南迦时颤动了次睫毛,可克制住了,稳得了心态。

邵予白挨上她肩膀,靠过来。

“你就不好奇,不上心他们咋讲的?”

纪岑安仍是那个态度:“让远些,省点力气,不要在我这里浪费口舌。”

邵予白唔了声,说:“随便聊聊,也不行?”

纪岑安很坚决:“没心情。”

“还在生气?”邵予白问,哪壶不开提哪壶,“因为之前没帮你,所以记恨我?”

“……”

邵予白:“那我给你道个歉,这样?”

纪岑安沉脸,可迫于在孙家,还是隐忍不发。

但旁边的人俨然得寸进尺,将这份忍耐视作理所当然,无视她面上的神情,非得拉从前的恩怨是非出来扒一遍,漫不经心道:“那时候咱俩关系还闹着,不是你为了个外人要跟我较劲儿置气么,我呢,当时没想明白,还没原谅你,所以没帮。你要生气也能理解,正常,换我也一样,可能还会更过分一点。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事情已成定局,我辩解也没用,你爱怎么想怎么怪都随意,你的自由,我的确没立场要求你。要还是过不了那道关,你先气一气,气完了我们再说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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