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之中静默了一瞬。
江念晚怔愣了下,而后由惠妃的语气中觉察出一丝不对。
议亲
江念珠听着这忽如其来的转折,也后知后觉地嗅出不寻常的味道,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打转了一周。
江念晚慌忙起身:惠娘娘,儿臣尚年幼,还想在宫中多待几年。
你害怕什么?惠妃笑起来,道,你不想出宫,本宫还会逼你不成?只是你若真有了心仪的儿郎,说与本宫听,本宫也愿意为你做主的。总也不能一辈子在宫里圏着。
听到心仪这两个字,江念晚有些脸热,再不知说什么。
惠妃什么意思她也懂得些,念珠如今也不小了,到了为婚事做打算的年纪。然而宫中规矩甚多,必是要排位在前的她先立府,念珠才能议定婚事。至于江效,虽贵为世子又是念珠的表哥,然而慎王一日手握重权重兵,慎王府就一日行走在危险之上,远不如文臣安稳。但对于她这个在宫中并不甚受宠爱的公主,能选世子做驸马,已经是幸中之幸。
说起来,公主自古以来最惨淡的下场,无非是像大姐姐那样远嫁蛮族和亲。如今四海并不平定,亲事自是定得越早才越安心。惠妃肯这样开口,也是发自内心的厚待了。
可是,她心仪的那个人
江念晚垂眼,轻声道:多谢惠娘娘眷顾,往后儿臣定会上心。
你母妃去得早,本宫多照顾你也是应该的,惠妃想起一二过往,言语中有些叹惋,过往诸多事,咱都当过去了。你大不必与本宫外道,可明白?
惠妃从前不喜母妃,也曾为难过自己,说毫无芥蒂也不可能。但她现下这番话,个中的实在意味,江念晚却是听得出的。
江念晚低头应了:儿臣明白。
出了延庆宫以后,江效便与她们不同路了,是要往翰林院去了。翰林每月都会对下设选题,供学士庶吉士人等参与进步,他日前交了一篇不错的策论,故而被翰林的一些老学究逮了住,每日都要与他论谈教导许久。
父皇日前还在五哥面前赞了世子哥哥那篇文章呢,可见是写得好,江念珠有些羡慕,不像我们,编一行字也要半日。
江效忙道:十公主已经进步许多了,九公主也是,之前翎朝宴所对的策论,很有见地。
进步什么啊,最近功课还是总遭父皇训斥。江念珠抱怨着。
江效看了眼江念晚,却发现她只低着头不说话,像是在想事情。
江效犹豫了瞬,临别前从怀中拿出一本书,转身对她二人道:我近日读了一本书觉得很好,二位公主若不嫌弃,也可以多学习看看。这里面以州载史,有诸多图志,很多言论格局开阔,想必也会对公主有所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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