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宁低声说:姐姐方才也说九公主无赖,若她不要脸面地去求呢?
她是无赖,但是她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啊,要不然她也不会没日没夜地学策论了,江念珠一时不知如何与她解释,只道,总之你放心就是,这定然是不可能的。
江岑宁垂眸不语。
江念珠是个傻的瞧不出来,那江念晚三番五次跑镜玄司,每每见了帝师就绕在他身边烦着他,谁知道都求了些什么?
这翎朝宴每年的头名,不论是皇子公主还是世家儿女,都会得陆执亲自传教,而后与他一起录下论题及作答内容,载入学册,供日后翰林院参考。这便会许多日都同他待在一处,直到策题记录完毕。
旁人不知江念晚为何忽然放下了萧知事,她却看得出来。
江念晚如此费尽心思接近帝师,又这样拼命地想获得翎朝宴的头名,根本不是为了别的。
分明就是喜欢上了他,想获得他的注意。
她压住眸中的暗色,淡笑应道:姐姐说的是。
*
长云殿内气氛很是沉闷。
江念晚抱着那本已经烂熟于心的策题誊录册子,倚在床榻下,有些失神。
分明已经回了宫,脑子里还是他刚醒过来时的目光。陆执一向是个没什么情绪的人,可他今日望过来的那一眼,却带着近乎偏执的深刻情绪。
他还
耳际无端爬上红意,江念晚咬了咬嘴唇,努力按下奇怪的心思,想把注意集中在书册上。
可后知后觉的羞恼情绪却越发汹涌,她又气他那惜字如金的模样,又恼他一言不合就赶她走,抱过她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烦死了!江念晚将书册狠狠一摔,恰赶上香兰掀帘进来。
瞧见她这不高兴模样,香兰小心瞧了瞧手里的物件,不知该不该说。
怎么了?
公主,镜玄司那边送过来了几本书册,香兰小心翼翼递过去,道,说是帝师看公主在策题册子上的几处做了标记,想是公主有不懂之处,故而一一做了细解来给公主。
江念晚冷笑,又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他当我吃这套?
片刻之后,香兰瞧着躺在床榻上翻帝师亲自写的注解的九公主,一时无言。
奴婢说句不该说的,公主其实也很不该和帝师置气呢,香兰瞧着她开心些了才敢开口劝慰,翎朝宴在即,帝师又是出题人,这个时候公主若还常常去镜玄司,旁人明白的知道是请教,不知道的还以为帝师偏私呢,这样岂不是也对不起公主这些时日的努力?
江念晚顿了下,片刻后眨眼道:他真是会这样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