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阿姨接过花束, 脸上的表情更慈祥满意了。
时经寒:“……”
谢九黎手上得空,又去桌上拿了两个茶叶蛋放进碗里。
时经寒看她两只手又要拿这又要拿那有点艰难,伸手道:“给我。”
谢九黎回头看看他,也没不好意思就递了几件过去。
坐在桌旁吃肠粉的顾舟笑道:“吃这么多吗?那我也帮忙拿一点带上去吧。”
他说着还真要起身。
谢九黎睨了顾舟一眼:“你今天不是有事要出门吗?”
“帮你做事情肯定更重要啊。”顾舟认真地说。
“吃你的。”谢九黎把顾舟重新按了回去,最后又端了一碟黄金糕。
自从那天顾舟行为过分之后,谢九黎有好一段时间都对他态度没以前那么好了。
但顾舟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仿佛忘记了自己那天说过什么咄咄逼人的话,就算有时谢九黎不给他好脸色,他也笑嘻嘻地装作看不见、听不懂,黏到她面前刷存在感。
但又不会刷得太频繁而惹人讨厌。
和沈雾沉完全就是两种性格。
谢九黎思索着这些,带时经寒到了画室门口打开密码锁:“里面有点空。”
“有点空”还完全是个比较谦虚的说法。
实际上谢九黎昨天把里面的成品画全都烧掉以后,里面基本上是没什么东西了。
一跨进去感觉就像是进了一个初学者的画室,空空荡荡,只有一堆工具。
时经寒没说什么,他直接把手里的食物都放到了桌上,一副“让我们尽快开始正事”的架势。
谢九黎没去那张巨大的桌子后面坐,而是随手拖了两个椅子到桌边,自己坐下去边拿杯子边说:“先讲医院的事吧,这个比较重要。”
时经寒是那种完全不会打感情牌卖惨的人,他简单把时经意能申请到打第一针Spinraza的时间和费用和谢九黎这么一说,就没了。
谢九黎也就像是一个给下属批报销的老板一样,扫一眼就直接签字:“好,供给会稳定的吧?”
“……只要钱稳定。”时经寒哑声说。
“那就好。”谢九黎笑了起来,又问,“那要打到第几针,她的身体就能好转?什么时候能站起来?打完第一年的六针,有没有可能回去继续上学、赶上后几年的高考?”
“看情况。”时经寒顿了顿,又补充解释,“……一般三个月开始改善。”
“看来轮椅很快就用不上了。”谢九黎笑道,“那你也不必这么辛苦,或许也可以回学校去继续念书?我听顾舟说了些你以前在学校里的事情,听说你是高材生,但因为妹妹的病才没有继续读下去。”
时经寒摇头:“我不能一直靠你。”
“为什么不可以?”谢九黎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