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斩钉截铁,仿佛早就想好了。
崔茵闻言脸色绯红,心道他怎么还想有下一次,果然男人都是这样食髓知味,满脑子都是这种事吗。
她不自在地推了推他的手,犹豫了一下道,其实不必,我之前便难以有孕,郎中说要喝药调养才能怀上孩子,她悄悄看他的脸色,知道他不介意自己曾嫁过人,但很介意提起那个所谓的亡夫,崔茵凑过去柔声道,郎君不要生气,我只是说事实。
她在萧绪桓面前,不知不觉已经不再用谦称了,相爱之人,理应是平等的。
他果然眼里闪过一丝醋意,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两下,在夫人眼里,萧某就是这般没有气量之人?
崔茵被他面上新冒的一点胡茬蹭的发痒,笑了笑,杏眸盈盈,仿佛在说:难道不是吗?
闹了一会儿,崔茵眼里清滢潋滟,樱唇微红,靠在他怀里,沉默不语。
萧绪桓从昨晚就察觉到她有心事,自己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但也不急于逼迫她现在就说,看到梳妆台上描画钿的颜料还没收起来,便捻起那支描花细笔来。
夫人上次的画的花钿好看,他还记得那半朵牡丹朱红艳丽,衬的她愈发娇艳,我替夫人再画一个。
崔茵松开手,有些不信,郎君会画吗?我自己都不会,都是手巧的婢女画的。
他挑了挑眉,让她选了一个颜色和花样。
少时略学过一点丹青,再者说,有夫人的美貌托底,不会差到哪里去。
崔茵想了想,就画朵梅花吧,简单几个花瓣,也不算难。
萧绪桓垂眸蘸了朱红的颜料,往日里冬天的九九消寒图,都是萧某自己画的。边说着,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湿润的笔触落到额间。
他画好端详了一下,让她看镜子。
崔茵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的抬手轻轻碰了一下额头,红梅一朵,精巧婀娜,的确画的很好。
夫人喜欢吗?
崔茵抿唇笑了笑,喜欢。
话音刚落,她便怔愣住了。
那画技不凡的人还不罢休,另寻了一块画纸。
只见白雪皑皑的山峦之上,原本的落花经由他的手笔,一枝寒梅向雪去。
流玉凝脂微凉,笔触轻轻划过,漾起一阵微微颤栗。
原本紧闭着双眸,终于忍不住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绯红,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里想,怎么能画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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