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格外好看,就是看着夫人眼角眉梢,既有温柔清艳,又有些妩媚娇柔。
崔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算了吧,不画了。
不画什么?
萧绪桓拂帘而入,一身玄色衣袍,高大俊朗,目若星灿,对她笑了笑,对旁边的婢女挥了挥手。
婢女忙放下描花钿的脂粉盒子,匆匆退了出去。
崔茵转头看见他,被他的目光烫了一下,垂眸匆匆收回视线。
她明明内心是欢喜的,他一忙完便来这里寻自己,心底丝丝甜蜜,却又有些羞怯,柔肠百转,也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
自顾自转过头去摆弄梳妆台上的妆奁盒,颈窝一沉,被人从身后揽在了怀里。
萧绪桓的下巴抵在她玲珑的肩头,轻触了一下她的耳垂。
怎么不见春草?
崔茵看着镜子里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知道府里进进出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本也没想隐瞒,便如实答道,叫她去买药了。
镜子里的男子忽然睁开了眼,松开环在她腰间的一只手,略略直起身来,手上稍稍用力,就将人抱起。
腾空一下,崔茵紧张地环住了他的脖子,重新被放下,已经斜落到了他腿上。
这个姿势,和上次去看牡丹的路上在马车里是一样的。
她抬起头,见他笑着也看着自己。
买什么药?
他眼底的笑意隐动,很是温柔,早已经没了昨天差点要将她拆吞入腹的样子。
萧绪桓捏了捏她的手,拉着她的手将手掌放到她的小腹上,有些自责道,是避子汤吗?
崔茵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在大白天这样亲密无间,提起的还是这个话题。闻言有些诧异,她忙收回手,捂住领口,摇了摇头小声道,不是避子汤是一些去淤痕的药。
若说最开始,她虽然知道萧绪桓是个很好的人,他没有趁人之危,也没有挟恩图报,但还是有些怕他,大概是他自身的气场和经历使然,和从前他所接触过的男子完全不同。
但他就是这样慢慢的,一点一滴将她自以为理智而清醒的防线拆破,他对自己毫无保留,眼睛里的情绪可以直白的让自己看到。
比如现在,即便他以为自己是叫人去买的避子的汤药,也没有生气,眼底只有自责。
抱歉,他掌心温热,搭在自己的小腹上,有些没轻没重,弄疼夫人了。
明明是一本正经道歉的话,崔茵却越听越觉得不正经。
萧绪桓替她将一绺碎发别在耳后,不疾不徐道,至于避子汤,也是我考虑不周,夫人若不放心,不想现在有孩子,我叫人去配一副温和些的药,只喝这一次,听说也有男子用的药,下次夫人就不必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