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下人见她站在门外等,纠结再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请她先进去。
下人们也不知道大司马的意思,将这位夫人带回来,究竟是当作客人,还是未来的主子,仆妇婢女们有时候聚在一起说小话,议论起来,虽然众说纷纭,却也不敢慢待轻视崔茵,毕竟大司马对她始终以礼相待,不曾有过什么轻薄的举动。
可书房重地,平日里没有大司马的应允,从不放人单独进去,侍奉笔墨的僮仆不敢直视面前这位清艳绝色的夫人,低头结结巴巴道:夫人,大司马不知何时才回,要不您先进去等
崔茵看出他方才抓耳挠腮的纠结,笑道,你们大司马平日里也会单独放人进去吗?
小僮听见她的声音,温柔如水,涨红了脸,不曾不曾单独让人进去。
他想说可是大司马待夫人不同,话到嘴边,又觉得有些不妥,紧张地不知要如何才好。
崔茵瞧出他的窘迫,等在这里闲来无事,随口问他,小郎君,你今年几岁了?
小僮见她不仅温柔貌美,也与大司马一样待下人宽厚温和,渐渐松了一口气,抬头飞快看了她一眼,小声答道,小的十三岁了。
可曾识字?
识得一些,小僮说起来有些骄傲似的,话多了起来,小的识字,家里兄弟姊妹多,大兄他跟着大司马打仗,没能活着回来,小的家贫,家里养不起那么多孩子,蒙大司马怜惜,才叫小的来书房侍奉笔墨,略识得几个字。
说着眼眶酸酸的,忍住没哭。
崔茵静静听完,似叹非叹,道了一句,你们大司马,当真是个好人
萧绪桓从外面回来,恰巧正听到这句夸赞他是好人的话。
暮色下,书房廊下站立的女郎欺霜赛雪的肌肤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雪光,眉眼柔和,在跟小僮说话。
萧绪桓大步走过去,不知为何心里有股淡淡的不悦。
大司马回来了!小僮惊喜道,忙行了个礼,匆匆告退。
夫人久等了。
他一边略有歉疚的与崔茵说话,一边推开书房的门。
崔茵见他风尘仆仆,身上的软甲还未卸去,脑海里莫名觉得这样的身影有些熟悉。
这一抹思绪飞快被她忽略过去,跟着萧绪桓进了书房门内。
夫人今日来,可有什么事?他淡淡问道,眉宇间带着一丝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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