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千巧手臂掩在水下,划出道漂亮的弧度,小腿连打两次,动作干净利落。反观姜朝,头朝下漂在扶梯边,一动也不敢动。
“你倒是蹬啊!”金千巧翻身,哭笑不得,游过去拽他的腿。
姜朝应激,挣扎起来,猛呛了几口水:“咳咳…”
“真没用!”金千巧大骂。
朴善雨肩侧勒出道浅浅的红痕,包里装了电脑,还挺重,她坐下默默掀开衣领看了眼。
“还好吗?”月季合拢膝盖,啜饮着汽水。
“小事情,主要想跟千巧姐姐取取经。”朴善雨往恒温池瞥去,习惯性抿了下唇,“你们刚刚……”
冰块融化小半,拇指抚去杯壁外的水雾,月季勾了勾嘴角:“看到了?”
朴善雨不敢问,她怕听到那个答案,竭力扯出笑意。
月季深深凝她:“我们以前就在一起过,你知道的。”
“…是啊。”朴善雨慌张低头,她向来擅长把控自己的情志,但感情是人心最薄弱的地方,压抑不住。
半晌,她扫去脑中杂念,抽出电脑,调取文件:“我听文昌说你在帮文会长,果然姐姐不管做什么都很出色。”
话里掺了些许嘲弄,月季鼻腔短促哼了声:“不用这么叫我,我和北芒山没有血缘。”
朴善雨打字的手一顿:“我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你一定有苦衷……无论如何,我都拿你当我的姐姐。”
她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做生意,应该去老百汇表演剧目,观众会为这精湛的演技喝彩。
月季仰头笑,眼角挤出泪花,好容易停下,吐息都不稳:“可是善雨,不是你把我过去的资料发给文会长的吗?”
朴善雨浑身僵住,无名指滞在半空。
“你最不该做的是把文会长当枪使,她不是你可以随意利用的人。”月季眼神蓦地冷下来。
姜朝扑腾半天学不会,说什么都要上岸,他在水下待不过二十分钟。
他不顾金千巧的耻笑,拿掉泳镜,抹了把脸,走过来,颓然往月季身旁一坐:“你们聊什么呢?”
朴善雨一紧张,重重落下右手,敲到回车键。
月季嘬咬吸管:“没什么,善雨和我说她的项目规划呢,可我听不懂。”
她删除多余的空行,勉强点头。
“哦。”姜朝卷着毛巾擦拭后颈,“二哥情况怎么样?”
“腿部神经受损,医生说养不好的话以后不能剧烈运动。”朴善雨说着抬了抬眼,和月季对视上,瞳仁闪烁几下,墨色翻涌,“现在基建项目都是姐夫在管,他一个人也挺累。”
“是哦。”姜朝应声。
她淡笑:“说起来,不知道月季姐姐和姐夫还有没有联系?”
这才对嘛,少了装腔作势的客套,利刃终于亮到眼前,狠狠割断这份虚伪的姐妹情谊。
姜朝拧开矿泉水瓶盖,蹙起眉头,他不是傻瓜,自然听懂意思:“善雨,过去的事不要提了。”
她低估了姜朝对月季的感情,牙根都要咬碎,只好红着脸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月季捋了捋碎发:“我和沉总监已经没什么联系了,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叙叙旧。”
“是吗,毕竟你们当初关系亲厚,有一次晚上我还看到……”朴善雨顿了顿,“罢了,看来是场误会。”
姜朝倏一下侧目,眼底带着疑问,显然他对这种事更加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