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盼儿将书放了回去:你没有别的家人了吗?
他们都不在了。顾千帆有些黯然:我娘去得早,舅父和舅母后来也
看到赵盼儿心痛的表情,顾千帆连忙补充,但是现在有你。
赵盼儿没有说话,只是上前牵住了他的手,一时间,顾千帆突然觉得宅子里曾经让他害怕的空寂都全部消失了。
看到架子上的拨浪鼓,赵盼儿微微一笑,她将其拿了下来轻轻地转动着:这是小时候娘用来哄你的?
回想起娘亲尚在时的日子,顾千帆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嗯。
赵盼儿装作没注意到顾千帆的哽咽,只是温柔地笑道:那咱们一定要把它擦干净了,好好的保存起来。
我去打水。为了掩饰自己这一刻的脆弱,顾千帆转头去拿铜盆,好在旁边盖着盖的木桶中还有水,他便舀了一些出来。可就在他端起盛满水的铜盆的那一刹那,腕上一痛,铜盆登时坠地。
怎么了?赵盼儿连忙奔来,一眼看到了顾千帆正想捂住的腕上伤口。
你在哪受的伤?她拉过顾千帆的手腕仔细查看,不,这个位置,难道是你自己?
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顾千帆浑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我之前并不知道令尊的事,萧钦言想不动声色地拆散我们,所以刻意流露消息让我看到,我就是这个时候才不敢见你的。后来我知道了他的算计,就割血还了他,了却了父子情缘。
他想起上次在桥头赵盼儿戳穿自己装瘸的事情,忙,急切地解释道:我不是唱苦肉计,只是刚才一下子脱力
赵盼儿心痛地抚摸着那刚长出一点新肉的伤口:傻子,割得这么深,以后拿不起剑怎么办?
顾千帆想逗笑赵盼儿,故意满不在乎地说:拿不起剑,我就去做文官,要是连笔也拿不动了,就靠你养活呗。
孰料赵盼儿却给当真了,含着自信地说了声好啊,我养你。
顾千帆愣了半晌,最终把赵盼儿紧紧搂在怀里,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此前怎么舍得对她避而不见;也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怎么有幸能遇到这般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