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他这一番挑拨,皇帝定会以为他献图一事是被齐牧利用,由此一来,皇帝定会对清流一派失去信任。欧阳旭的脸上牵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既然齐牧妄想弃卒保车,推他做替罪羊,那也就别怪他欧阳旭不义。
与此同时,皇后寝殿中,刘后正坐在凤座上,听内侍回报公主府发生的事情。
做得好。不枉吾特意让公主府的女官帮他一把。事实上,若非她暗中相助,欧阳旭就算进了公主府,也绝无可能见到官家,在今晚的这场大戏中,谁是螳螂、谁是黄雀,又岂是欧阳旭这等小卒子能料到的?她巴不得让小狗和老狗咬得再厉害些,也让官家对清流的信任再少些。
凤座上繁复的装饰在她的脸上投下了巨大的阴影,隔着层层珠帘,皇后轻启檀口:今日辛苦你了,你的侄儿,吾会让国舅在军中好好照顾的。
内侍向皇后深深一礼:谢圣人。
你的谢,是真心还是假意?你服侍了官家多年,当真不恼吾扣住了你家侄儿当质人?皇后的笑意未达眼底。
内侍依旧将身子躬得极低:臣只知道,圣人手段越是高明,将来辅佐新皇临朝听政就越能一言九鼎。臣也知道,圣人始终不劝官家立太子,是担心太子监国后,就会去失去批阅奏章之权。
皇后微微敛目,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良久,她淡淡地说:官家是位仁君,也是位好官人。可惜,他护不住吾一世,吾只能设法自保,如此而已。
溶溶月色之下,赵盼儿和顾千帆手拉着手,走到一处大门禁闭的宅院之前。可到了门口,顾千帆却露出了犹豫之色:这虽然是我的宅子,但我一直都住在皇城司,已经好几个月没回来了,下人也只是过来偶尔收拾打扫。你真的要
我要。赵盼儿的眼神坚决而坦然,千帆,既然你想和我重新在一起,那就从现在开始,就让我真正地进入你的生活,真正地了解你,感受你。
顾千帆一咬牙,推开了门,院子中空落落的,一处宅邸在黑暗中犹如古墓,砖缝里的杂草也长出了老高。穿过宽阔的院落,顾千帆领着赵盼儿进了自己的房间。
点燃蜡烛后,赵盼儿就着烛光环视着这间简单素净如雪洞的房屋,只见里面唯一桌一椅一榻,床榻桌椅倒还洁净,但墙上的藏书满满却颇有些灰尘。赵盼儿取下一本古书翻了翻,立刻就被灰呛得打了个喷嚏。顾千帆在旁边尴尬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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